而此时,沈红棉正拖着陆云归往家走——接应她的人在玉泉镇上,这小崽子又不是心甘情愿。
干脆先拖回家,拿个麻袋套了,晚上趁着夜深人静送走。
陆云归是个未长成的小孩子,力气不大人还小,根本就挣脱不开沈红棉,索性心一横,亮出小白牙,就在对方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嘴。
“你属王八的呀?”
沈红棉又不是铜皮铁骨,她吃痛之下,立刻就甩开了陆宝,低头一看,胳膊已经被咬出两排牙洞了。
陆云归被甩到地上后,他就挣扎着要往外跑。
奈何这田庄附近没有人,沈红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为所欲为。
她先是大骂了一声,转身就要去抓陆云归。
可怜的陆云归小腿短,没跑出几步,就被沈红棉摁在了地上。
作为一个小孩子,他能做到这个地步,也实属不易,可小孩子,终究不是大人的对手。
“你倒是挺厉害的!什么时候学会了咬人?送你去过好日子,你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红棉恶狠狠的咒骂着眼前的小人,似乎他并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而这次动手,她也学
乖了,不再是单纯的用双手去制住陆云归,而是去找了一条麻绳,把他结结实实的反绑了起来。
而此时,宝河村的族长,正带着一个年青人往此处走来。
宝河村的族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在宝河村管了几十年的事儿,胡子头发白了一大把,可他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十多天前,有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来找他。
他们出手就是两块银锭,看分量,应该有五十两了。
白花花,沉甸甸,一咬一个牙印。
村里的小刘地主,全部身家还没这么多。
为什么给老族长这么多钱?
年青人说,过段时间,他的兄长要在这村子名正言顺的住下。
于是,当天晚上老族长就安排了一个身份——村子里有去外头闯荡,死在异乡的年轻人,把他们的的身份借给另外的活人用,再简单不过了。
昨天晚上,年轻人的兄长来了。
老族长便把提前准备好的身份给了他,今天带他出来,在宝河村转转,也好熟悉熟番。
“我们宝河村,除了小刘地主家,剩下的地都在这田庄子里。不过那么多年没人打理,好多地都荒了,村
人拿着放羊吃草了。”
老族一指远处的一大片田地,笑了笑,同时看了眼身旁的人。
这个人,同样的很年轻,
不过二十一二岁,双目深邃,看人的眼神如同霜刀雪剑,不笑的时候透着一股子冷酷,正是陆沉舟。
虽说被那些老家伙们从朝堂中踢了出来。
可他要一个乡下人的身份还是很简单的。
老族长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家中有那两锭银子,他也很识趣的,不会多问。
“再给我讲讲,我有什么熟人吧。”
陆沉舟很谨慎,那怕是在这穷乡僻壤,当一个乡野村夫,他也要做到毫无破绽。
“嘿,赵家十几年前就搬到城里去了,他们家那小子,走的时候才八岁。你和他差不多大,再说,这么多年了,赵家那些亲戚朋友哪会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不会有差错的。”
老族长信心满满的说道。
他给对方安排了一个从小就看着爹娘搬到城里,但因为城里过不下去,又回到村子里住的身份。
陆沉舟一点头:“那我现在就是赵猎户,你不要说漏了嘴。”
老族长诶了一声:“放心!我都活了七十了,我还能把这
点事情说漏嘴了?”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陆沉舟,对方虽然长相不错,可好在并不白,也不细,一身皮和山里的猎户差不了多少,也倒说的过去。
接下来,老族长又说了说,这赵家的亲戚朋友。不该问的话,倒是一句也没问。
他老虽然老了,可还知道,银子不是让他白拿的。
就在这时,两人看见了一个细细条条妇人,正在为难个小孩。
老族长一下就认出那是沈红棉,而那孩子则被她五花大绑了起来。
“夭寿哟!给老子停手!”
族长老大人一声断喝,沈红棉顿时僵住,心说这族长七八十岁了,不是最近嚷嚷着快升天了吗,怎么青天白日的还领着个年青人出来走动了?
好在,沈白桥虽然被撵回来,可还没领着孩子在村里露过面,老东西自然不认识这小崽子,自己可以编几句瞎话糊弄过去!
沈红棉赶紧抹了笑脸:“哟,族长,身子大好了呀,都出来走动了呀!”
族长一指被五花大绑的陆云归:“少跟我套近乎,我问你,你把这孩子绑起来干嘛?咋的,你不学好,做了拍花子?”
沈红棉赶紧把陆云归往身后藏:
“你老人家有所不知,这是我姐姐的孩子!贪玩跑出来的,我让他回家,他不肯回,只好拿绳子捆回去了。”
陆云归见到有人,摇摇头,赶紧求救:“爷爷,不是这样的,快救我!”
而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