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清楚。”苏晗烟怔怔地摇头,据实相告,“但是如果真是这个图案的问题的话,那为什么只有我和郡主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而你和刚才的那个小宫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封景毓沉默了会,凝重道:“如果这个图案是专门用来对付鲛人的呢?”
哈?
苏晗烟有些怔仲:“可是郡主她不是鲛人,她是个正常人啊。”
“但是宝贝你别忘记了,鲛人海域的极阴玉佩,却已经彻底融入了郡主的骨血里。”封景毓沉声补充,神色阴郁危险,“更何况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突然想起来,郡主明明在入北歌王宫去见北歌陛下之时,气色和神色都还是格外
正常的,虽然颇为疲倦,却也还能有说有笑,甚至当时我们差点被关进水牢之时,她还是颇为镇定淡然。可当她住进这座宫殿之时,她就开始疯狂的嗜睡,整个人就像是被断了根茎的鲜花一样,迅速地衰败了下来。”
越听,苏晗烟脸色就变得越来越白。
是啊。
虽然程海宴不是鲛人,但她体内,现在却有着鲛人海域的传国之物极阴玉佩。
若是那图案真是对付鲛人的话,自然首先攻击的并非是苏晗烟这种体内只有区区四分之一鲛人血脉的人,而该是体内藏有极阴玉佩的程海宴。
所以她才这么疲惫,这么嗜睡。
苏晗烟这瞬间,吓得嗓音都带了颤
抖,若非封景毓在旁边搀扶着她,她恐怕还真能一下子腿软地瘫坐在地。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程海宴替她分担了大部分的伤害。
所以她才能恣意散漫,到处乱跑。
现在她的确没有事,可是程海宴又该怎么办呢。
她明明白天还在跟苏晗烟询问有关苏易臣的事呢,并且提及苏易臣时还有说有笑,她应该也是想着尽快去见到苏易臣的。
可是现在——
她就像是枝头高傲的玫瑰,没了雨水的滋养,又被断了根茎。
只能一点一点迅速地枯萎下去。
“所以,是我害了郡主?是我……我如果不带着她过来,她也不会碰到这
些事,她现在就会好端端地在月城养胎……”
苏晗烟嗓音都颤抖了起来,眼圈也瞬间就红了,她甚至不敢去看在院子里趴着缓神的程海宴,只是不住地嘀咕着:
“都怪我……是我太自大了,我当初怎么就觉得我一定能保护好她呢,若是她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没办法给我哥交代,也再没脸去见她了……”
“宝贝你别哭。”封景毓将她环抱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温声道,“毕竟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数,如果你真的怀疑这个图案的作用,我现在就去找追影,让他给你调查清楚。再说了,现在也并非无药可救,咱们不是发现地早吗,一切还是有可以回转的余地的……”
在封景毓温声的安慰安抚下,苏晗烟果真找回来了几分神智。
是啊。
她不能就此崩溃。
她还得给程海宴再做一套全面检查,确定她腹中孩子和她这个人都安然无虞才行。
然后还得迅速调查清楚这图案是谁画的,又意欲何为。
还有鲛人公主的那个钻戒。
件件桩桩,都得她来。
“我明白了。”苏晗烟在极端的时间里收拾好了情绪,眼神再度恢复清明,“这里是绝对不能再让郡主住了,但是现在若是说要更换住所,怕是会打草惊蛇,所以我就我先让郡主住进我的空间里,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我的外祖母应该也是异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