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陵京都。
封景岚披着绸缎外衣,坐在玉清池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花坛里的那棵紫藤萝花树。
屋外冰天雪地,屋里很是温暖。
可是紫藤萝却没有开花。
甚至就连那些原本郁郁青青的叶子竟也开始渐渐地有了衰败的迹象。
“看来这时候,苏晗烟他们已经到了北歌王宫啊。”封景岚突然抿唇淡淡笑起,眼神里褪去伪装的温和儒雅,变得嘲讽又冰冷,“否则这紫藤萝也不会突然出现衰败迹象。”
说着,他将手指收回。
如玉石般白净纤长的手指转换了方向,去摩挲向了紫藤萝的根部,那里潮湿异常,甚至还已隐隐有了枯朽迹象。
“只
可惜啊……”
话语里满是惋惜,但他眼神里却满是愉悦的笑意。
“就算你苏晗烟和封景毓再有三头六臂,如今也必定是要死在那北歌王宫里了。”
“就像这紫藤萝,它的根都已经坏了,又怎能还起死回生?”
他越说越愉悦,甚至说到最后还直接笑出了声。
但笑完了,他又啧了两声。
眼神似有些惋惜。
哎。
早跟了他多好。
也不会有这飞蛾扑火的一天。
莫论火急火燎赶回了北歌国王的宫殿,但还没等他拜托内官传话,就见曲折游廊旁,一身黑衣的莫庭前正快步而来。
他已恢复了人类的双腿。
脸色略显苍白,但气场眼
神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再喊打喊杀,也没有再歇斯底里、神志不清。
莫论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一直压在他头顶的莫统领现已恢复了正常。
他的高兴只有短暂一瞬。
随即,他就握紧了掌心里的剑把,心里的天平又开始隐隐不太平起来。
最终,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冲着莫庭前行礼:“统领。”
“懿王及懿王妃,还有那个东陵的郡主,他们人现在何处?”
“陛下大怒,方才已将她们都打入了水牢。”
“来迟了一步。”莫庭前微微眯眼,随即道,“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禀告陛下。”
“可是懿王妃是把求情的事交给了我。”莫论忍无可忍地扬声抗议,
“统领你大病初愈,现在该去安心歇息,这些小事我来解决就好。”
“小事?”莫庭前眼底满是冷翳,“时至今日你甚至都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如何能将此事解决妥当。”
莫论咬牙辩驳:“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可能其中种种隐情暂时不明,但只要统领您能指点一二,我必定是能……”
他神情竟还带了极为明显的急迫。
像是小孩子在着急地要向家长证明自己的成长。
想要得到家长的认可和赞同。
可莫庭前却只是用那双淡漠的眼眸,冷冷淡淡地瞥向他,片刻后,薄唇冷抿,一字一顿道:“你?竖子不足与谋。”
莫论当即就僵在了原地。
直到
莫庭前与他擦肩而过,没得内官通传就径直进了陛下的宫殿,莫论却还愣愣地呆在原地。
他很是不甘心。
可心底更多的却是委屈的控诉。
他真的,有那么差吗?
否则为什么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能得到过一句认真的夸赞和认同?
莫论心底酸涩胀痛得厉害,他想追上去询问莫庭前一句,自己真的有那么蠢笨吗,可却又无论怎么做都迈不开这双腿。
殿内。
“莫庭前拜见陛下。”
莫庭前进去之时,国王正神色落寞地坐在高台主位上,听到声音后,国王抬起了混浊而猩红的双眼,在分辨出莫庭前后,国王的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
“极阴玉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