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海宴一口答应,苏小团眼睛都放光了,当即就松开了抱住苏晗烟腿的胳膊,换去抱着程海宴了:“干娘真好,干娘贴贴~”
程海宴疑惑地眨巴着眼睛:“什么是贴贴?”
苏晗烟只能伸手遮住眉骨,无奈喟叹。
算了。
“不必忧心。”封景毓看出了苏晗烟的担忧烦恼,握住了她的手,温暖沉稳的力道给予了苏晗烟莫名的心安,“有我在,没意外。”
“对对对。”程海宴还在兴致勃勃地插话呢,“就算出有意外,我也会功夫,我一定能保护好小团子的。”
而这时,莫论已经命人找了一台软轿,将莫庭前连带盛满水的浴桶一起抬了上去。
软轿走在前面,途径这里之时,程海宴忍不住吐槽:“他真的好腥好臭,这味道太恶心了……”
随即软轿就传来莫庭前剧烈的挣扎和怒斥声:“我没杀你就已经够不错了,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苏晗烟看着剧烈摇晃的软轿和抬轿的人变得扭曲的脸:“……”
哎。
这两个人能碰上也是够够的了。
真是冤家。
上了前去北歌王宫的马车后,程海宴经不住这般颠簸摇晃,一路上又吐得很是昏天暗地,更是脸色煞白。
苏晗烟心疼得不得了:“要不然你就回去吧,我和王爷去就行了。”
“不行。”程海宴死死撑着地面的手背青筋
暴起,她咬着牙,声音都沙哑了但态度仍旧格外坚决,“我必须得尽快把极阴玉佩找出来,而现在我是唯一有可能接触过极阴玉佩的人,我如果不去的话,恐怕就算你们都去了也没有什么用。”
苏晗烟心底颇为动容。
程海宴是真的看重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她豁出一切,也想留住。
苏晗烟心底恻隐,又生出几分愧疚自责来,亏得她自诩玉面圣手,却怎么都没办法让程海宴的脉象恢复正常,还连累程海宴孕吐这般辛苦,还要跟着他们东奔西走……
“并且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程海宴像是看出了苏晗烟的自责愧疚,急忙努力做出轻松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
觉得格外虚弱憔悴,“我要是帮懿王你找出来了极阴玉佩,你不得给我个功劳吗?这随便来一个功劳,我爹就不必在月城受这风吹日晒的苦了,我说不准也能跟着回去……”
苏晗烟眼皮微微一跳。
她拧起眉,像是不满又像是心疼:“你这么着急回京都,是因为还对端王余情未了吗?”
“不是因为他,我是……”程海宴反驳了后,又吐了好长时间的酸水,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姣好的五官都跟着扭曲起来,她却还是在说,“我呕……”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苏晗烟见她这副模样,急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应该很快就会到了,不然你实在不舒服就进我的空间
里休息休息吧?”
“不,不去,毕竟我迟早……我都得习惯这份颠簸。”
程海宴也固执。
死活不妥协。
马车颠簸了一段路后就踏上了北歌的官路,官路被大雪封住,所以马车临时改道于冰面上行驶,冰面格外光滑,虽是不颠簸了,但速度却慢了些。
这般折腾到天黑,一行人总算来到了北歌的王城。
北歌王城深夜的时候格外寂静,因为临海的缘故,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贝壳串成的风铃,夜风轻拂时,清脆又悦耳。
一行人在一处驿站停歇。
“诸位早点休息,明日清晨入王宫。”
叮嘱了这些后,莫论就带着莫庭前匆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