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烟脑子一懵,情急之下骂人的话就已脱口而出,“卧槽?好端端地,莫庭前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追影小心翼翼地看看她,又看了看封景毓,一时语塞:“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
追影这表情怎么这么怪异?
不过按理来说追影的轻功特别厉害,她也确实见识到了,莫庭前派来跟踪他们的人不可能会跟踪他们回到这里。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苏晗烟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地往外走:“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把莫庭前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引到这里来的。”
封景毓搁下古书也准备出门,却被苏晗烟按下:“你在这里看着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能
抛头露面。”
“……”
抛头露面这个词语用的似乎有些怪异。
封景毓欲言又止。
但等苏晗烟气势汹汹地走后,还在床榻上躺着的男人忍不住低声询问:“恩人,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夫妻。”
“哦哦,哪里人?”
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封景毓抿唇,却也是没有隐瞒:“东陵。”
男人点点头,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东陵人,竟是以妻为尊。”
“……”
封景毓忍不住拧眉,轻啧了声,但看他这么一幅长见识了表情,却还是忍不住辩解道:“不是东陵以妻为尊,是我以妻为尊。”
男人眨眨眼睛,似乎没有听懂。
封景毓暗暗低咒了声。
他也是有毛病。
跟一个水猴子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这水猴子虽然看上去三十有余,但一看就知道不谙世事,明显是被富商豢养了多年,缺乏社会经验和与人相处的能力。
心理年纪都恐怕还不足十五。
还不如霜降呢。
除了一些怨恨不甘之外,竟连逃跑和躲避后重新生活都不敢。
于是,封景毓自我安慰后,便又整理了一下长袍,重新落座在窗前,拿起了那本翻阅了过半的古书。
这边,苏晗烟也骂骂咧咧地跟着追影来到了前厅,这时候,敦亲王应该还在休息,程海宴应该在带着苏小团去胡吃海喝了,她倒是也有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结果前脚刚迈进前厅的门,后脚她就一眼看见了,正稳坐高台的苏小团在跟莫庭前拿着几个骰子玩得不亦乐乎。
“你要像我这样摇晃,仔细点竖起耳朵听,就能听出里面骰子的大小点。”
莫庭前一改前几天所见的凌厉冷漠感,眉眼间也再无探究的试探狡猾意味。
有的只是和煦的温柔笑意。
苏晗烟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眼瞎认错人了,可还没等她揉揉眼睛确定时,就听见自己儿子翠生生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呀,师父你好厉害啊!”
听到这话,苏晗烟当即两眼一翻白。
而还没等她稳定下来情绪,就听自己的宝贝心肝又补充着嘿嘿傻笑:“师父你认识我娘亲吗?”
“你
娘亲?”
“就是你拿着的画像上的女人呀。”
苏晗烟这下终于忍不住,直接伸手去掐自己人中了。
救命。
她今天必须得打死苏小团这个不孝子。
谁拦着都不行!
谁把莫庭前引到这儿来的?
她儿子!
“苏小团!我给你三秒钟,再不给我滚过来,等我走过去,我一定拧掉你的耳朵再打断你的腿!”苏晗烟咬牙切齿,阴测测地一字一顿地威胁道。
苏小团被自己亲娘的话吓了一跳,急忙往莫庭前腿边躲。
苏晗烟更是火冒三丈。
分得清好坏人吗就往前凑往前求庇佑?
她正想去把这小兔崽子给揪过来时,端着茶点的程海宴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