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膝下如今还活着的,满打满算却也只有这三个儿子。
封景岚是太子,要稳坐东宫,不可随意恣意妄为乱行。
封景倾又因前段时间跟敦亲王生出了莫大的矛盾,敦亲王也在殿前叩首哀求,甚至心甘情愿削去王位,前去月城驻守,只盼能让自己女儿永远摆脱掉封景毓。
那么接下来还能去月城的人,似乎无论怎么说又怎么看,都只剩下了封景毓一个。
见皇上神色还在犹豫不决,封景岚自是要继续煽风点火:“父皇莫要为难,儿臣身为东陵子民,自愿请命亲身前往。”
朝臣们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了。
“殿下万万不可啊。”
“是啊,殿下
,此事还有思量考虑的机会,毕竟皇上除了您可还有两位王爷呢。”
……
而被含沙射影到了的封景毓却闲适淡淡,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朝臣们说的是谁似的,甚至还能饶有兴趣地挑眉,开始认真看戏了。
封景岚恨恨磨牙。
心态真好,还是爱装傻?
可是不对啊。
苏晗烟跟程海宴姐妹情深,昨天他又故意给了苏晗烟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现在的苏晗烟该是格外担忧程海宴的身体健康来着,而苏晗烟和封景毓夫妻伉俪情深,荣辱一体,封景毓自然也是要一切都以苏晗烟为先。
所以现在,封景毓该顺坡下驴才对。
这样既能保住他现在岌岌可危的
名声,也能在父皇面前刷新一波好感度。
……哦对,苏晗烟还能去救程海宴。
这是怎么看都稳赚不赔的生意啊。可为什么封景毓却只是作壁上观,冷冷看着,像是并不准备插手呢?
难道……
封景岚心底突然一咯噔。
难道是封景毓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自己会在背地里对他和苏晗烟下手吗?
不应该啊。
自己明明隐藏的很好。
封景岚还在胡思乱想时,却见封景毓终于散漫开口询问道:“北歌多海域,也擅长海面作战,他们若是意图和东陵起战事摩擦的话,也该选择春夏冰雪消融后才为合适,怎会在这寒冬之时和东陵起矛盾冲突,难道他们
是打算在冰面上和东陵作战吗?可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北歌就一点优势都不占领了。所以,臣觉得北歌或许并无想跟东陵起冲突的意思。”
这话一出,原本还喋喋不休的朝臣们也都赶快噤了声。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
东陵人是,北歌人难道就不是了吗?
这的确不符合逻辑。
察觉到朝臣们的沉默后,封景岚下意识看向封景毓,见封景毓却还是那般从容姿态,似乎并不想去往月城,他眼眸闪过几分阴郁冷翳,但随即就又如被清风拂灭了般。
拱手而出。
便又是那副从容镇定的姿态模样。
“父皇,儿臣听说,北歌之所以这般频繁骚扰我等
边境,是因为北歌的传国之物突然失窃了,他们迫切想要寻找传国之物,才病急乱投医似的,接二连三地骚扰我等边境月城。”
封景岚扔出来个可能性,朝臣中自然而然就有人接过了话头:
“北歌的传国之物,是什么?”
“陈大人您怎么连北歌的传国之物都不知道的,听说是一块玉佩,上雕飞花点翠。听说那玉佩很是邪性,北歌王室中人,甚至可以拿着这玉佩打开另一重海域,召唤鲛人。如今这玉佩失窃,北歌没了鲛人泪这种稀有药材,冬季便也不能打开海域去抓鱼,难怪北歌皇帝会这般慌乱……”
“那玉佩是什么玉佩啊,这么神奇?”
“我只知道它叫做极阴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