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的苏晗烟,被封景毓用衣裙和厚厚的披风裹着,抱进了懿王府。
他原本是打算走大门的,但刚迈出步子,就被他藏在披风下的苏晗烟给狠狠掐了一把腹肌。
随即,他就听到苏晗烟咬牙切齿的威胁:“你今天敢从正门进去,以后就一辈子都别进落梅轩的门。”
“……”
她大抵无法理解也意识不到,现在她的声音明显是带着被折腾过头了的沙哑,软绵绵的声音毫无力道,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撒娇卖萌。
然后,封景毓就非常配合的妥协了。
他稍做衡量,找了平常少有人来的后门,动用轻功
悄悄进去,但他这边几乎才是刚刚落地,那边巡逻的家丁就看到了这里的动静,他急忙给了个眼神示意。
“退下。”
家丁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听闻动静赶来的追影,在一瞬间就理清楚了来龙去脉,面红耳赤却也忙不迭的将人都给赶走了。
还好。
落梅轩里彼时也没人。
房间里的火炉衬得整个屋子都温暖如春,苏晗烟被放置到床上后,就顺着把自己摸进了被褥里,连脑袋都不愿意往外露。
封景毓担心她把自己憋坏了,又觉得她这副自欺欺人般的倔强模样格外可爱,就拼命忍住笑,去拽了拽被子:
“别害羞,我抱你进来的时候
,根本没人看见。”
被窝里传来苏晗烟气急败坏的反驳声:“我不信!”
“真没有。”封景毓无奈又好笑,他刚刚确实也没怎么生气,但架不住苏晗烟仰头看他是那副模样过于可爱,他也是实在没把持住才……至于为什么多要了几次,也实在是因为她那种模样太过诱人和绝色。
“我真的知道错了。”虽然拽不动,但封景毓还是不肯轻易放弃拽她被子的动作,“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这样了,还有就是——你怎么看待太子今天的话,你觉得是真是假?”
“……”
被窝里的苏晗烟却还在沉默。
但沉默着沉默着,苏晗烟就开始忍不住探出了个
脑袋,她的脸都是红扑扑的,但眼神里却满是警惕和戒备,俨然像是被他给弄怕了。
“你觉得呢?”她把问题又抛给他。
“他突然提及温流的事,想来必定是有十足把握确定温流没死,而能泄露此事的也只有离慕瑶,就证明离慕瑶彼时还是跟太子处于合作关系。”说到此处,封景毓稍做沉吟,才又接着补充,“但离慕瑶应该也会给自己留有退路,所以太子现在知道的消息应当不多。”
“我觉得吧,太子对温流还是很上心的,否则他没必要在跟我撕破脸之后了,还要来找我寻求合作。”苏晗烟分析地头头是道,逻辑道理自以为都很强,“我们可以拿温流的命来威胁太子
,只要太子跟我们合作,将海宴郡主为何会突然怀孕的事告知我们,那我们把温流交给他,也可以。”
封景毓这次倒是沉默很久没有说话。
苏晗烟也后知后觉地觉察出来了不对劲之处:“你是觉得放了温流,是在放虎归山吗?”
“不是放虎归山,只是温流的性命太子其实并不是看得特别重。”封景毓喟叹道,他眼神似有隔着烟雾,看不真切却又格外清明,“他对温流,就像是对待属于他的附属品,一旦得知这个附属品有过出卖他的心思,他必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摧毁掉这个附属品。”
顿了顿。
才又继续往下说:“所以太子想要的,其实只是温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