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有过这种疑心。”封景毓和苏晗烟并肩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踱步,“他也的确有做这种事的动机,可端王不愿意告诉我其中隐情,郡主又总说端王居心叵测,两者的矛盾和仇恨都只是对方彼此,而跟太子扯不上任何关系。”
确实。
太子真的太能隐藏自己了。
坐观龙虎斗。
自己反倒能做到明哲保身。
“我如果能想明白郡主的身孕为什么是两个月,一切问题就都能解释清楚了。”苏晗烟也开始头疼,“但是端王就是不肯说啊。”
这么想着她就又开始心烦。
程海宴算是她的好朋友了,但她现在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就忍不住钻牛角
尖,如果她没有失忆是不是她就能帮到程海宴了呢?
“累了吗?”察觉到苏晗烟眉宇间浮动的暴躁情绪,封景毓及时问,“我抱着你吧?”
“大庭广众之下你收敛一点!”苏晗烟瞬间一激灵,但顿了顿注意到封景毓眼神里只有关切,她又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抱……就算了,你可以背着我,我不想走路了。”
“行。”
果然,懿王殿下转身就背对着她半蹲了下来,“上来。”
苏晗烟也不做作,直接爬上了他宽阔的肩,结果下一瞬封景毓站起时,却不自然闷哼了声。
“你背不动我?嫌弃我重是吗?”苏晗烟瞬间炸毛。
“不是。”封景毓的清朗笑声像是藏着勾子,温柔又
带着几分促狭,“是宝贝你昨天太热情了,我这背上可都是你留下的战果。”
苏晗烟瞬间想起来自己昨天明明什么丧权辱国的话都说出来了,但是这个禽兽却非但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还更加过分了,她挣扎无果也抱着不能只让他一个人痛快,就使劲的抓挠咬他。
印象中似乎的确挖破了皮肉。
但——
“是你活该!”苏晗烟咬牙切齿。
“是是是,是为夫活该。”封景毓笑声更加愉悦了,“只是不知,宝贝昨天可还尽兴?为夫应该不肾虚吧?”
“……”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问她这个问题啊!
她以前得多过分?
难道还天天说他肾虚不成?
苏
晗烟想不到反驳的话,干脆就又恶狠狠张嘴咬住了他的脖子,威胁道:“青天白日下,不要这么不知羞耻!”
“哈哈哈……”
封景毓的背的确宽阔温厚,苏晗烟趴在上面没多时就有了困意,她搂着他的脖颈,偷偷地眯眼休息时,余光突然瞥到了一道折射的凌厉光芒。
她瞬间提起了精神。
发现那凌厉的光芒是来自一处专门卖弓箭的小摊。
货架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弓箭。
她怔怔地看着长箭的箭头,不知为何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幅格外奇怪的场景——
是在繁密的山林间。
黑色长箭破空而来猛地扎进了一头狼的眼睛里,她被狼压在身下,惊惧抬眼时,一滴血就顺着
箭头滴进了她的眼睛里。
她惊惧惶恐地恍惚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个逆光而站的男人。
他手持长弓,模样看不真切。
苏晗烟急忙问:“你会射箭吗?”
“会。”
“箭术如何?”
封景毓略一思忖,“百步穿杨。”
苏晗烟就又沉默了下来,此刻的她头疼异常,却又压抑不住好奇,疯狂想看清那张看不清面目的脸到底是谁。
头好疼,好像是要裂开一样。
“你是江琼枝。”
这时,甚至一直藏匿于她脑海里的追月声音都跟着变得微小而遥远了起来。
好半晌。
封景毓突然听到背上的人开口:
“我好像记起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