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小雪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等到第二天时地上就已不见小雪,只留满地斑驳水痕了。
晨光熹微。
空气里也略有寒意弥漫着。
一大清早,苏易臣就抱着许多裁制精美的衣物进屋来了,苏晗烟眼睛一亮,刚想去拿,却听苏易臣问:“小团在哪呢?昨天下了雪,这些都是我连夜找裁缝给小团做的衣服!”
还真是。
这些衣服花纹繁复,裁制精良。
所用布料和脖颈手腕处的绒毛都是上等动物皮毛。
苏晗烟看了两眼,气哄哄问:“没我的吗?”
“啊这……”苏将军憨厚地挠了挠脑袋,“我这就回府去请裁缝过来……”
“别别别。”本就是玩笑话随口一说,哪儿值当再跑一趟,苏晗烟忙叫翠翠,“去把小世子找来试试新衣服。”
“直接给小团送去就行。”苏易臣正色说,“我还有点正经事想要问你。”
苏晗烟眨巴眨巴眼睛。
正经事?
所以——这衣服是贿赂吗?
“不是!”苏易臣像是看出来她眼神里的迟疑,矢口否认,“以前我不在家,也没时间给小团置办过新衣,所以今年在家就多做了一些。”
苏晗烟撇撇嘴,算是相信这个说法了。
翠翠和霜降抱着衣服出门,房门掩上,苏易臣坐在了火炉旁,沉吟良久突然问:“前几天你不是见了方掌事
吗,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只说听命于人,不方便跟我说。”
这还真是出乎了苏将军的预料,方恒之对待苏晗烟可谓是一腔热枕,敬仰尊重居多。
结果,这事他居然选择瞒着他最尊重的师父?
苏易臣继续追问道:“他不愿意说,那你难道也没有从他嘴里旁敲侧击出什么东西吗?毕竟你可是咬住一件事不放,非要撕扯下来点什么的人。”
“……”
真不愧是她大哥。
真了解她。
“我现在也有点不太懂了。”苏晗烟烤着火炉,全身暖洋洋地都透着几分慵懒劲,“按照普通的医术来说,人怀孕后的脉象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可能偶尔
会出现紊乱,但却不可能怀孕一个月却出现怀孕两个月的脉象出来。而医术古著也明确记载了,世上就没有用药物就能将之更改脉象的可能。所以我现在也有点搞不懂——搞不懂郡主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想着,望着火炉里烧得红彤彤的炭火,苏晗烟忍不住冒出一种危险的怀疑:“难道郡主肚子里的孩子真就两个月了?”
“不可能。”这话一出,倒是苏易臣先冷色凝重道,“郡主她绝非是那种不懂自尊自爱之人一定是哪里还有些你暂时想不明白的纰漏。你失忆了,兴许医术退步了也未可知。”
苏晗烟怪异地瞥他:“大哥,我失忆了但不代表我就变成了傻子,我可
以查的。”
“反正郡主绝非那种人,倒是端王心性阴狠城府颇深,为了逼郡主放下骄傲嫁给他,也不知是背地里用了什么邪魔歪道。”苏易臣还是梗着脖子,态度坚决。
苏晗烟莫名觉得这种场景眼熟:“大哥你是跟端王有仇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这是有失偏颇。”
苏晗烟本以为自己就已经够偏袒程海宴的了,结果没想到她大哥居然好像还有能成为程海宴唯粉的潜质?
默默吐槽罢,苏晗烟又开始头痛:“不过凡事都是因这个诡异的脉象而起,只要我能想明白这两个月的脉象是怎么回事,那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