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拍门质问的动静让苏晗烟条件反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般,脑海就涌现出了女人气势汹汹拍门喊开门的陌生场景。
她急忙晃晃脑袋。
“谁?”
结果这句话刚问出去,下一秒就有一红裙女子如夏夜火焰般疾步走进了屋里。
女子眉眼五官皆格外艳丽,整个人就似石榴花般。
炽热又热烈。
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
杀意。
特别是苏晗烟眼神微垂对上了她手上提着的,那把锃光瓦亮的长剑。
苏晗烟吓了一跳,急忙想往后撤:“我了个去了,懿王府的安保设施有这么差吗?青天白日的,就有人提着长剑来砍我?”
听到苏晗烟
这么说,红裙女子眼眸微眯,很快就又气势汹汹提剑朝她步步逼近。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里我都是怎么过的?我整天都在为你提心吊胆,结果你倒是好,既然没死,一个月前为什么不托人来说一声!并且偷偷回来了,还不让人去告诉我一声?!”
说到最后,女子愤愤地将长剑猛地扎在了桌子上。
砰——
就把桌子扎穿了。
苏晗烟吓得脸都白了,颤颤巍巍地,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女子想扎的不是桌子而该是她才对。
还有这话好像听着也怪怪的。
苏晗烟小心翼翼地问:“咱俩是什么关系呀?”
偌大的懿王府,居然没一个人敢拦
这个提剑过来的女人,并且直到现在翠翠和霜降都在旁边装看不到而不上前拉架!
这太诡异了。
苏晗烟不由得脑袋放空,这瞬间她居然还神游太虚地想着,难道自己失忆之前还跟这个红裙女人有那么一腿?
咿——
“什么什么关系?”程海宴忍无可忍怒斥:“你又在乱想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种像吃了两斤苍蝇屎似的表情?”
“……”
呕——
程海宴像是也不指望她能给出合理解释,骂完了气冲冲抽出长剑随手扔了,就在桌边坐下,翠翠立刻眼疾手快地送来了新的碗筷。
见这女子扔了剑吃起来了,苏晗烟悄悄松口气。
看来不是来扎她的。
那就好。
“你还在那缩着干什么?”程海宴看她就一肚子气,“还不过来吃饭?怎么又跟受委屈了的小媳妇似的……”
苏晗烟嘴角无助地抽了抽。
翠翠急忙出来解释:“郡主,我们家小姐遭受了一些意外,失忆了。”
郡主?
苏晗烟倒是先吃惊了:“你就是海宴郡主?”
她大哥和封景毓都说她朋友程海宴是温柔慵懒的人,这眼前的暴躁大哥又是谁?
还没来得及消化苏晗烟居然失忆了这件事的程海宴,看她满脸的嫌弃和怀疑,瞬间又火冒三丈:“有什么不可置信的?我有哪里不像郡主吗?倒是你,畏畏缩缩,胆小如鼠——你真的是苏晗烟吗?”
“我也不知道。”苏晗烟挠挠头,“但他们都说我是。”
程海宴红唇冷勾:“笑得真蠢。”
“……”
苏晗烟到底是为跟着重新落座,她们在这破了个洞的桌子上一起吃饭,期间只有筷子相撞的声响,吃完后,程海宴抬脚就走。
“你难道就这么走了吗?”苏晗烟急忙喊住她,收到程海宴危险的眼神时,又讪讪解释,“因为可我看你来时气势汹汹,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跟我说。”
程海宴其实来前就听懿王说过苏晗烟失忆的事了,但她不相信,结果来此,对上苏晗烟看到她第一眼时又惊惧又茫然的表情,她突然就觉得心尖微颤。
“……没有。”程海宴偏头,“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