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烟心底更为忐忑,他动作太快,她甚至没来得及阻拦就被他撸起了衣袖。
她回过神急忙往后撤了两步。
才堪堪站稳。
“我如何都跟你没关系。”苏晗烟心跳如擂鼓,却格外嘴硬,“我说了我不是我姐姐,你若再对我胡搅蛮缠,就别怪我喊人要你性命了!”
封景毓却并没有被吓到,他望向她的眼神哀恸又心疼:“对不起,宝贝,你受伤都是我的疏忽,如果我多安排人护送你回京都,你就不会遇到这些事……”
“……神经病。”苏晗烟到底忍不住低声吐槽。
她懒得再废话,抬脚就跑,封景毓下意识想追但看她那惊惧的动作,犹豫了数息还是停在了原地。
那
抹鲜亮的鹅黄色彻底消失在游廊转角处时,封景毓眼底最后一分亮色也彻底湮灭。
浮现出的满是阴翳和危险。
居然有人敢伤她?
是谁?
还有就是她刚才的反应并非做假,她是真的失忆了,但她失忆了却为什么对自己是江琼枝的事深信不疑呢?
是因为她来过项家,所以对项家有几分熟悉,还是说这背后一直有人故意引诱误导她?
他又该怎么做才让她将一切想起来呢?
苏晗烟一路小跑等确定身后没人了,才拍着惊魂未定的心口,渐渐放慢了步伐。
那男人好奇怪啊。
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
关键是——
他好丑啊!
那一
张脸简直毫无出彩之处。
她才不要信他呢。
不过想到这里,她心底又隐隐对传闻中自己那位姐姐生出了几分疑惑——姐姐既然跟她长得一样,那肯定也得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这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却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个平平无奇的神经病?
苏晗烟想不明白,她正打算在这迷宫一样的建筑里找回自己小院的路时,却见原本一直守在项无月身边的男人匆匆朝她走了过来。
“姑娘。”项无月不在,男人看她就更加不掩饰眼底的敌意了,但这次不止敌意,还有几分明显的打量和试探,“少爷找你。”
苏晗烟也不矫情:“哦。”
她跟着这男人来到一处庭院,雕甍的窗敞开着
,萧索秋风卷着落叶吹进了屋。
项老夫人正倚坐床榻前,神色倦怠,脸色苍白。
项无月察觉声响抬眼看她,眼神仍是温柔宠溺的:“琼枝,你来了。”
苏晗烟就先对他们行了个礼,才试探着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才大夫来给奶奶看过了。”
哦?
她挑眉:“既然大夫已经来过了,那还找我来干什么?”
“只是惊讶于你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奶奶的病情还如何缓解,所以才找你过来问问。”项无月伸手示意,立刻就有丫鬟拿过来个凳子给她,苏晗烟也不矫情,直接坐了,“琼枝,你离家一年,怎么还会医术了呢?”
苏晗烟微微挑眉:“我以前不会吗?”
“不会。”项无月说,“你以前很喜欢弹琴绘画。”
嘶。
苏晗烟只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弹琴绘画的场景,就觉得惊悚的不得了。
她以前怎么可能喜欢这些?
“不过——”项无月突然又说,“你在外漂泊了一年,想必是也明白了风花雪月于你来说不能安身立命,所以来学了些医才保护自己的吧?”
啊。
苏晗烟想了想,“可能是吧。”
项无月温柔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偏袒的姿态做了个十成十。
项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却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很快,她眼神又突然一亮。
“琼枝气色怎么这么差?正好大夫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