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那倒是没有。
南疆的深秋并没有特别冷。
苏晗烟穿的也不薄,加上走了这么远,现在几乎身上还起了一层汗呢。
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她如果真的说她之所以打哆嗦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他的话,会不会被他一气之下给直接打死?
嘶。
想想就觉得场面太血腥了。
所以苏晗烟违心地疯狂点头:“是啊,冷,非常冷,特别的冷。”
封景毓见状,眼露些许怀疑,但迟疑稍许后,还是解开了自己的外衣作势要给她披上。
苏晗烟见状,还以为他这是要杀人灭口,瞬间眼珠子都快吓掉了,急忙疯狂摆手着往后退:
“姐夫,我突然不冷了
!”
封景毓定住脚步看她。
“真的,我不冷了,想必是这里久无人住阴气极重,而姐夫你身强体壮英勇无畏,你一来,那泼天的阳气就把此处的阴气给震住了,所以我现在非但不冷,感觉甚至好像还有点热呢!”
只是她虽然说话时表情正经语气坚定,但全身那细小的哆嗦却还是没有停止。
她在怕他。
意识到这点后,封景毓心下略有黯然,却很快又在心底自嘲笑了两声。
抬眼时已经转移了话题:“这里可是你娘亲居住了近十五年的院子,可你却表情格外地茫然懵懂,怎么,你难道不认识了吗?”
呃。
苏晗烟有些悻悻。
她失忆了啊。
她连她自
己都不记得了,这时候上哪儿还能清楚记得这里是谁居住过的院子?
“我当然记得。”但嘴硬还是得嘴硬的,毕竟眼前这男人神色肃穆,那锐利的打量目光更是看得她全身毛骨悚然,这时候肯定不会跟这么个陌生男人说她失忆的事情呀,“只是……咳,只是我不过离开了一年,没想到这里就已经这么落败了,一时心有戚戚,多为唏嘘罢了。”
这个解释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只是——
“之前你是跟你娘住在这里,还是跟项无月住在他的庭院里?”
苏晗烟被这问题问懵了,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他为什么提起项无月时不称少爷。
想了想。
她模棱两可道:“在这里住的时间少一些。”
“为什么?”
“……”
苏晗烟简直都快要抓狂了,这男人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问题要问啊!
关键她什么也不记得呀!
所以她费力扯扯嘴角,勉强地说:“因为一些私事。”
说完,像是生怕封景毓还要刨根问底是什么私事,所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抬脚就走,但封景毓却偏偏站在门前,她只能强撑着镇定往门口一步步的挪动。
可就在和封景毓擦肩的时候,他还是哂笑了声。
“你失忆了?”
咚——
这瞬间,她那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口巨石猛地坠落。
苏晗烟瞳孔骤缩,颤着嗓子:“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你方才面对项老夫人的态度。”封景毓挑眉,“你现在看到她,应该是恨不得冲上去跟她同归于尽,而并非看她犯病还想着如果让她尽快脱离危险。”
同归于尽?
什么仇什么怨呀,至于吗?
等等——
“你怎么会知道前厅发生的事?”她隐隐约约发觉了什么不对劲,“难道说,你从刚才就一直跟踪着我?”
封景毓纠正道:“是,但不是从刚才,而是从你踏进项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观察跟踪你了。”
卧槽?
变态啊!
苏晗烟吓得猛地抱住胸前,眼神惊惧惶恐:“你想干嘛?你老婆死了我很同情,但我不是你老婆!你别想跟我玩什么替身文学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