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毓太会说情话,特别是两人停止了呕气后,那眼神简直就跟在蜜糖罐子里浸泡了三个月似的入了味,看向她的时候,饶是苏晗烟再想保持冷静,也忍不住有短瞬间的脸红心跳。
该死。
怎么还就跟谈恋爱似的?
苏晗烟默默走上去,俯身把脑袋埋进了封景毓的脖颈边,闷闷哼笑:“我倒是想赔给你个春宵苦短呢,倒是王爷你这身体现在也经不住折腾啊。”
“你……”封景毓忍俊不禁,又带了点愤恨撒气地捏了捏苏晗烟腰间软肉,恨恨道,“日后有你好受的。”
“哼。”
“走吧,快些回去休息。”
“嗯嗯。”
烛火摇晃。
苏晗烟继
续取了药膏来,贴心给他揉捏着腿间伤处,偶尔听他痛得闷哼时,还时不时俯身给他吹一吹。
“小团刚会跑步的时候很调皮。”苏晗烟手下力道温柔,眼神也带了点笑意,“他经常要爬落梅轩东面的假山,假山上有棱角,我担心会伤到他吗,就请人将棱角几乎都给磨平了,结果他还是时不时就弄得自己一身伤。疼了摔了他也不哭,就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看我,看到他那副模样,我就没有责怪教训他的心情了,就一边给他揉药,一边仔细叮嘱。”
封景毓便猛地想起初次见到苏小团,还是在他迎娶离慕瑶为侧妃的晚上,小团子趴在屋顶上,看到他时还叉腰,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
一时失笑:“但是他下次还
是会去做,是吗?”
“是啊,他最会装可怜了,我也不舍得打他。”苏晗烟无奈,“不过他也有摔得特别厉害的时候,那段时间我天天给他抹药,他疼得眼泪汪汪地小声抽泣,我就给他轻轻吹着。”
说话间,她的呼吸就像是一支羽毛轻轻自伤处拂过,却又带着惊人的力量。
如春风拂过枯木。
如生机吹过冰面。
封景毓忍不住心神摇曳。
“小团子也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他没有见过爹地,我懒得给他解释,就说他爹地死了,后来却不知道怎么他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之后却再也没在我面前主动提及过自己要爹地了。”
封景毓嘴角抽搐,一时间好笑又愧疚,半
晌,却也只能去伸手抓苏晗烟的手,宽慰道:“之前是我的错。是我愚笨,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跳了三年,我却丝毫都不知情。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教养他。”
苏晗烟心神微暖,笑了笑,才把手挣出来给他继续揉捏着伤处疤痕。
“项无月的事都解决了吗?”
“有杨军师在,现在应该已经解决了。”苏晗烟稍有迟疑,却还是把项无月和琼枝的事给如数解释了一遍,最后凝神总结道,“大哥已经托人去搜索我娘的下落了,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是能找到的。”
“嗯——所以想必当初,苏夫人之所以生下你就假死离开,不仅是因为担心会让敦亲王府嫉恨在心,可能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毕竟你
们容貌一模一样,她或许也是在保护你。而之前她又匆匆离开项家,应该也是担心琼枝和自己相貌一样,会被人挖出是鲛人后代。”
封景毓的解释倒是能说得通。
敦亲王虽然记恨苏家马车冲撞了敦亲王妃以至于害她早产身亡,这么多年却也从来没针对过苏家什么。
除非——是苏夫人自己要离开。
只不过是借着这个冲撞了敦亲王妃的名头而脱胎换骨隐姓埋名了。
“所以,真正的抗体如今只在我娘身上,可是现在根本找不到她,如今与其继续漫无目的地浪费时间,倒不如还是尽快从李成下手,我多次提纯,应该能成功。”
封景毓凑过来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如春风般温和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