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
苏晗烟努力稳定了心中情绪,眯着眼眸,耐心询问:“项家二少爷,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我不怎么了解二少爷。”琼枝思索了下,“不过我听人说他好像不能视物,眼前始终蒙着一层白绫。”
杨长晏始终警惕性地关,注着四周动向,听到开门声响回过神来,急忙凑过来,却看苏晗烟正满脸的失魂落魄。
“少奶奶?”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及早返回兵营。”
琼枝并没有去过兵营,那她体内是肯定没有什么病毒抗体的,她还是尽快回去去用李成的血来反复提纯,锻造解药吧。
“啊?”杨长晏懵了一下,“那琼枝姑娘
怎么办?”
“……”
啧。
琼枝情绪那么激动,证明所说应该非虚。可她说的内容又跟苏晗烟了解到的内容八竿子都打不着,所以,要么就是项家所做的这一切项无月根本不知情,要么就是项无月太会伪装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琼枝为什么要等到一年后才想着来项家找项无月算账呢?
又遇到了什么变故吗?
“这样吧。”苏晗烟摸着手镯,吩咐道,“你查一查琼枝姑娘这一年里遇到的所有事。”
“是。”
总算解决了一些疑惑,苏晗烟也必须要速战速决项家的事返回兵营了,她回到小院,发现封景毓的偏房里仍然门窗紧闭,她也就没上前敲
门,就回到房间里给程海宴修书一封。
追月到底是封景毓的朋友,她现在没有证据也不好让封景毓知道她在调查追月,加上现在他们也在冷战,她就只能拜托程海宴去查。
信鸽扑腾着翅膀,划破了湛蓝的天空。
刚放了信鸽出去,苏晗烟出门想着再去小厮丫鬟嘴里套话呢,却突然看到十几个家奴怒气冲冲朝她而来,领头的正是满脸怒容的春谷。
“把这个草菅人命的庸医给我抓住!”
苏晗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急忙举手喊:“好端端抓我干什么?我对你家大少爷真没兴趣!”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大少爷的毒已经全部被排出去了吗?”春谷恶狠狠地瞪着她
,兴师问罪,“那为什么大少爷又再次毒发了?!”
苏晗烟一懵:“等等你说什么?谁毒发了?”
片刻后。
项无月房间里。
一群面色凝重的大夫正跪在床边,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苏晗烟猛地挣开春谷的禁锢,上前去查看具体情况,但刚搭上脉时,她脸色就陡然变了。
“怎么会这样?”苏晗烟搞不明白,“明明我已经将原本他体内的毒都给排出去了,这怎么……”
怎么这脉象非但并不见舒畅健壮之意,反而那原本只在他双,腿,之间流窜的毒,如今竟已在他四肢百骸间流转起来了!
“你怎么还有脸问?!”春谷咬牙切齿,双眼赤红
,“今天大少爷要是醒不过来,你信不信我直接就剥了你跟你丈夫的皮!”
真是聒噪。
苏晗烟懒得理会,从旁边大夫药箱里抢来几根银针,依次扎下后,原本神色痛苦昏厥过去的项无月果然勉强睁开了双眼。
春谷立马哭唧唧:“大少爷!你总算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项无月眼神恍惚,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回事。”苏晗烟将哭唧唧的春谷给推开,神色肃穆,“我明明将毒都排出去了,你怎么会又中毒?”
项无月默默地看着头顶的曼帐。
良久。
才哑然一笑:“看来我果然一辈子只能做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