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封景毓的脸色阴郁到恨不得把苏晗烟剥皮抽筋,但到底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冷脸蹲下来,脱了她的鞋袜,碾碎了草药轻轻敷在了她的伤处。
苏晗烟垂眼看他,只能看到他浓密卷翘的睫毛。
跟小扇子似的。
真长。
她试着比划了下自己的睫毛,发现差了一截后,瞬间就不高兴了。
封景毓初次这般近距离接触苏晗烟的脚,白嫩如玉,漂然如雪,如是暖玉般安静散着莹莹的光。
封景毓又觉得好笑,怎么看一只脚就能觉得这人必定十分安静乖巧呢?
明明这人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稍有松懈她就会毫不留情给你一爪子,而等你怒目而视时,她又会撒
娇卖萌,装可怜扮无辜。
只是这双足。
若能有朝一日也被他这么攥在掌心里往下压的话……
正胡思乱想时,程海宴翻着白眼站起来:“看来我在这里影响你们,我给你们腾位置好吧?”
程海宴走了,苏晗烟也懒得再伪装,将脚收回,“王爷你该不会是想吃肉了吧?”
封景毓却想入非非,觉得这个“肉”还有另一种含义。
他向来不近女色,更觉得沉溺风,月情爱便是自找死路,至于——
封景毓略舔了舔下唇,眸色晦暗。
苏晗烟莫名感觉到了有些危险,急忙伸手挡在熊前,“王爷你想吃肉,我今天给你炖几个猪蹄就是了,你千万可别打人肉的主意
啊。”
“……”
这一顿茶科打诨,封景毓方才的旖妮心思悉数熄灭,他起身冲苏晗烟递过去手,“回府。”
“不等海宴郡主和端王殿下了吗?”
“他们有腿。”
“……王爷搞这么一出,是想故意撮合他们吗?”苏晗烟终于像是找到了不对劲之处。
“自然。”封景毓神色坦然,“郎才女貌,本就相配。”
这话倒的确不假。
程海宴生的昳丽美艳,一袭红裙、手握长枪时,其英姿飒爽、美艳绝伦,世间再无人能出其右。
她当之无问能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儿郎。
可是端王——
苏晗烟略皱了皱眉,借着他的手站起来,“端
王真的喜欢海宴郡主吗?”
封景毓反问:“你觉得呢?”
“我看不出来。”苏晗烟很是困惑,她总感觉封景倾有两幅面孔,或者还不止两幅面孔——一面多情桀骜,一面洒脱散漫,一面……“所以,我才想问你。”
封景毓沉默须臾,静静地道:“喜欢。”
这个答案无异于给苏晗烟吃下了定心丸,她神色松动,终于放心了。
虽说这次封景毓没有再踢走面前的脚凳,但因为脚踝受伤,苏晗烟也爬的格外艰难,封景毓眉心微紧,俯身将她抱起,便施施然上了马车。
都坐在软垫上了,苏晗烟还在发愣。
而封景毓则又开始静静翻阅他的那本古书了。
下车
时苏晗烟急忙想叫人来搀扶,结果封景毓却淡淡道:“不必。”
旋即,又将苏晗烟从车内抱了下来,失重感让苏晗烟不敢胡闹,羞耻的就算脸色涨红,也只能死死咬牙,低声威胁:“放开我!不然你下次毒发我就不救你了!”
这架势,俨然就像是被猎人死死捏着尾巴的小狐狸。
明明受制于人,却还要狐假虎威。
封景毓全当耳聋眼花,下一瞬就已脚步沉稳的抱着苏晗烟朝落梅轩而去。
在门口等候多时,现下终于等到封景毓回来的颖儿眼睛一亮,急忙跪下路边,“侧妃从昨日被王妃一番辱骂后便郁结于心,昨夜更是为久等王爷而身染风寒,现在已经病倒了——”
封景毓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