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宴跋扈霸道,是京都出了名的,王爷世子都恨不得绕着她走。谁出门要是被海宴郡主多瞧上几眼,都要怀疑海宴郡主是不是不想让自己活了,那都是恨不得立刻就回家写遗书的程度。
试问满京都,谁敢跟她意见相悖?
所以——
海宴郡主痴缠已成婚有侧妃的懿王,无人敢说二话。
海宴郡主撑着千金贵体来打点商铺,无人敢有质疑。
甚至海宴郡主抗拒成婚,都熬到二十了也不愿,却也没人敢多加议论。
但——
苏峰乔腿软了,人也懵了:“下官哪敢骂您,下官是在教训脾性顽劣的女儿……”
程海宴慢条斯理问:“你骂她什么?骂她抛头露面,成了商
贩?可这十八春是本郡主的,本郡主也抛头露面也是商贩,你在十八春门口说这话,你是在骂你女儿吗?你分明是在骂我!呵,本郡主真是好奇,你是在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爹?”
听到程海宴搬出来了敦亲王,苏峰乔腿立刻就软了,当即就瑟瑟发抖着跪下求饶:“下官不敢,郡主恕罪……”
“恕罪?本郡主的生意原本红火鼎盛,却因为你和离大人,本郡主的人受伤了,食客也少了大半,你们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苏峰乔束手无策,只能茫然的去看离泽良。
最后,掂量着苏峰乔和离泽良给的二百两,程海宴总算大发慈悲的放了他们。
但,程海宴笑得和善:“离大人说的不错,这告示确
实没写对,我改改哈。”
于是,片刻后。
“离姓者不可入内”改成了“离泽良苏峰乔不可入内”。
离泽良:……
苏峰乔:……
等到二人丢了面子忙不迭离开后,苏晗烟也从掌柜口中听到了项无月之前的话,她虽略有诧异,却还是拱手表示了歉意:“方才是我莽撞,多谢项老板替他们解围。”
项无月姿态从容优雅,“既是邻居,便该互帮互助。”
“是啊。”
“不过你既这般抱歉,便请我进去喝杯茶如何?”
苏晗烟懵了。
这项无月还能这么自来熟的吗?
苏晗烟斟酌了下,“现在吗?”
项无月挑眉,笑道:“可以。”
苏晗烟:……
她只是顺嘴一问,你怎么还借坡下驴了呢。
但话都说出来了,苏晗烟也再没有拒绝的余地。
在项无月由人推着进十八春时,程海宴忙趁人不注意将手中银两都递给了苏晗烟。
还笑着撞她的肩膀:“你不是去陪小团子逛街了嘛?”
苏晗烟只想翻白眼,但看在刚才程海宴替她裂了燃眉之急的份上,她还是硬生生忍下来了。
“听到这里有动静,便来看看。”
“哦哦,我本来也想着快点来的,但没想到路上碰到了端王,耽搁了一会。”程海宴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经此提醒,苏晗烟才注意到站在人群之外的端王。
他仍然穿着那
身青衣,手中折扇摇晃个不停。
眼尾潋滟,端着一派暧昧丰流。
看着封景倾这副模样,苏晗烟心底却突然涌起一些怪异,却又稍纵即逝。
如果没有封景倾,程海宴就能顺利来到十八春,这样苏峰乔和离泽良也不敢闹事。
封景倾的出现的确太巧了。
苏晗烟脚步稍顿,不知为何,突然很想上去询问封景倾出现在此的缘由,但她刚刚出神就被项无月喊了声:“苏小姐,怎么没跟上来?”
苏晗烟定神,回头应道:“来了。”
但等她再回头想喊一下封景倾时,却见人群熙攘中,已经没有封景倾了。
他就像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晗烟心中的怀疑不免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