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她被皇后叫进宫试探,砸破脑袋出来时,追上来想给她消痕膏的小太医呢?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苏晗烟记得他的好意,故而紧张警惕瞬间消散了个干净,微微笑道:“小太医,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恒之的脸迅速红透了。
他结巴着拱手解释说:“我……在下是受太医院掌事的命令,来给海宴郡主解毒的。敦亲王府上下对你敌意颇深,担心你出意外,所以我便多等了一会。”
原来小太医担心她的安危。
这宫里的确来了太医,但是听说好像是太医院的掌事。
“你就是太医院掌事吗?”
年轻有为。
“不是,在下是掌事的徒弟。”
哈?
方恒之解释说:“师父说,海宴郡主的毒他解不了,所以就让我来历练历练。”
还真是冠冕堂皇。
方恒之那师父,应该是不想惹火烧身,干脆就推他出来顶着吧。
果然在深宫里活着的人,个个都是心机阴沉的,挺会趋利避害。
不过——
“我之前探过海宴郡主的脉象,这几天你为了吊住她的命,应该费了不少功夫吧。”
原来吊住程海宴命的竟是这个年轻小太医。
他还真有点功夫。
“不过你也算误打误撞。”苏晗烟笑了笑,“回去复命吧,就说这毒被你误打误撞解了就可以。”
“可这是小姐你的功劳……”
“我不是小姐,我是懿王妃。”苏晗烟再次解释,“
更何况,这功劳放在我身上是罪孽。”
还不如顺水推舟,送这小太医一个人情。
“谢过小姐。”
……看来这小太医真的很执着呢。
苏晗烟颔首要走,方恒之却亦步亦趋的跟着,苏晗烟无奈了:“你做什么?”
方恒之目光灼灼:“送小姐回去。”
“……”
行叭。
厨房询问了好几遍是否传膳,却毫无意外的都被否定。
王爷就坐在前厅等。
等到夜半。
追影终于疾步而来拱手禀告:“王妃回来了。”
封景毓眼波微动,下一瞬已然起身朝门前走去,抬眼却看到苏晗烟正笑容温和的对一个年轻男子在说什么。
距离太远,他听不清。
但却看
得清楚。
那个男子似乎就是今天给程海宴治病的小太医。
苏晗烟和方恒之告别后打着哈欠回府,刚进门差点没被旁边如铜像般的封景毓吓了一跳:“王爷,你怎么在这?”
封景毓眉峰下压,声音冷凝:“你我虽是合作关系,但若你品行不端被人举报,本王绝不会偏袒你。”
哈?
苏晗烟没听明白:“王爷是说我夜不归宿吗?”
“哼。”
看着封景毓阴沉着脸拂袖而去的身影,苏晗烟眉头紧锁:“还哼?”
吃错药了吧?
封景毓胸口沉甸甸的像压着巨石,怎样都不舒畅,追影看他回来,上前询问:“王爷,可要传膳?”
封景毓脚步稍顿。
转头回身,敲开了落梅轩的门
。
刚刚关上门的苏晗烟表情扭曲而复杂:“王爷,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要干嘛?”
她真的好累。
折腾了一天了。
封景毓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薄唇冷抿,淡淡道:“吃饭。”
他一个月可是给落梅轩交了二百两伙食费的。
当然要来这里吃饭。
苏晗烟额头青筋暴起:“可是我吃过了。”
封景毓颌首,又挑眉:“嗯,但本王没吃。”
苏晗烟:……
这狗男人,就是想着给她找事干呗。
“大半夜的,我做不了太丰盛的东西。”
封景毓不挑剔:“无妨,什么都可以。”
于是,半小时后,哈欠连天的苏晗烟顶着满天繁星,端过来一碗番茄鸡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