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听到声音匆匆跑过来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脸色不见丝毫异常:“您醒啦?”
苏晗烟也没有心思去叫她准备饭菜了,她现在更加好奇的是脖颈处的这根沉得要命的锁链——
“这是什么东西?”
下人面不改色地解释:“这是殿下做的。”
“我知道肯定是他做的,但是他为什么要给我锁住?”苏晗烟觉得格外耻辱,她奋力撕扯着脖颈处的铁链,却无论如何用力,脖颈处都被她扯得磨破了皮肉,鲜血不住往下流落,铁链却还牢牢锁在她脖颈上。
苏晗烟简直要抓狂了。
要是之前普通的幽禁囚禁就也罢了,她尚且能苦中作乐,可这算什么?脖颈
处绑着一根铁链,证明她是他的一条宠物吗?就因为她在他面前寻死,所以他干脆就直接用这种手段来羞辱她吗?
下人听此神色极度为难,欲言又止,只含糊道:“姑娘刚醒应当是饿了,奴婢这就给您去准备清淡些的膳食。”说罢就忙不迭地跑走了。
只剩下苏晗烟自己继续跟这条铁链较劲。
可没办法。
这条铁链却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无论苏晗烟怎么拉扯怎么敲打都纹丝不动,苏晗烟甚至到后来都下了床榻跑到梳妆台前,用桌角来故意磕碰了,却还是徒劳。
连个白色的印记都没有。
但是这么一折腾,苏晗烟累得气喘吁吁,额间也出了很多的汗,等到下人端着膳食
过来时倒是下意识怔愣了一下,才由衷夸赞道:“姑娘你今天的气色似乎比以前都要好。”
气色?
苏晗烟转身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
似乎确实是的。
但——
“这不是我的气色好,这是我被气成这样的。”
苏晗烟恨恨磨牙。
可是肚子实在饿得厉害,苏晗烟最终还是败给了香喷喷的饭菜,饭菜虽然清淡却做的极为清香,不知不觉她就已吃了许多,吃的小腹通圆。
吃饱了饭苏晗烟就继续折腾这铁链。
应当是封景岚被那天抢下的匕首伤得不轻,接下来的两天里苏晗烟都没有看到过他,直到有一天深夜,苏晗烟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人给捂住
了口鼻。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是封景岚终于不打算演什么情深不寿的戏码,决定将她斩草除根了吗?
虽说是该松口气的,可苏晗烟这时还是忍不住心跳如擂鼓,一时间想了很多——她还没有给程海宴接生,还没有再看看苏小团,还没有跟封景毓一个体面些的告别……
好遗憾啊。
好遗憾。
苏晗烟叹息着正打算安然赴死的时候,捂住她口鼻的手突然挪开了,随即,一股淡淡的清冷木香就扑面而来,苏晗烟原地怔愣了半晌,才对着眼前这个在夜色里颇为模糊的人影,低声喊:
“是你吗,臭宝?”
面前的男人沉默地半跪在她床
榻边守了很久,才终于用喑哑至极的声音心疼叹道:“宝贝,是我。”
再陡然听到封景毓的声音,苏晗烟感觉好像过去了好多年。
她眨眨眼睛。
委屈的眼泪就猛地下来了。
这些时日被幽禁在此,看着封景岚发疯由着铁链捆绑着,她没有自由也没有自我,整日浑浑噩噩,甚至她都不清楚如今今夕何夕,而煎熬了这些时日,她总算等到了封景毓回来接她了。
苏晗烟咬住下唇,伸手摸着脖颈处的铁链,连带着声音都带了委屈的控诉:“你怎么才来啊……”
说着她就伸手猛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也难掩心疼地抱住她。
但旋即。
他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