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后又互相搀扶着渐渐消弭于了夜空,彻底没有了踪影。
苏晗烟却还沉浸在方才相渝最后的那一个笑容上。
什么意思?
相渝最后那是在笑什么呢?
难道是说他早就料定了木锦绣并不会真的抛弃他自己离开,所以刚才他的哭泣也是在故意用苦肉计,好使得木锦绣心软原谅他吗?
嘶。
苏晗烟越想觉得越有这个可能。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相渝就能装模作样装可怜说自己从没有见过外面的天地,借此来博取木锦绣的同情,进而再一步步设下圈套,将木锦绣给拿下的。
如今想来他若是苦肉计装哭来博取原谅,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苏晗烟一阵心惊。
“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他进军演艺圈后,奖项高低都得拿一个大满贯。”
诡计多端的男人还真是狗啊。
比封景毓都要狗。
不过——
苏晗烟却还是觉得欣慰和轻松,仿若心口有一块悬着的巨石终于得以平稳落地。
“要幸福啊。”苏晗烟转头看向病榻上相拥的男女,声音很轻地恭贺,“这辈子来不及了,那我就祝你们下辈子,可以一生平安康健,喜乐顺遂。”
苏晗烟本以为自己送走了木锦绣和相渝,应该就能一身轻松从而顺利醒来的,但这次却在梦里转悠了好几圈也没能清醒,她免不得有些懵了。
“难道这场梦里,并
非只有相渝进了我的梦?”
苏晗烟正在疑神疑鬼地犯嘀咕,眼前的世界突然就又变了——
是一望无际的海面。
天海一色。
湛蓝通透
站在船舫前通风透气的年轻男人正有些忧愁地眺望着海浪的尽头,侧头跟旁边人说着些什么。
“东陵和南疆最近关系太过剑拔弩张,怕是很快就会起战事,我得找个办法进入南疆,只有这样才可以里应外合,才能帮东陵打赢这场仗。”
“南疆人个个警惕,想要打入他们内部,怕是不容易。”
“没事。”青年神色坚定,“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而在这时,终于从北歌王宫里逃离出来的绘梨却面对着无数追兵
显然是已经无处可以躲避,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跳进了海里。也不知藏匿了多久,她觉得外面的世界应该安全了,才慢慢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然后,她便在礁石后面,看来了那个从旁边驶过的船舫。
船舫上的几个青年正在眉飞色舞地议论着什么,在议论到什么有趣的内容时,最中间的俊朗青年眉峰微扬,端着一派春风拂柳般的洒脱恣意。
如是垂柳拂过湖面。
荡起几圈涟漪。
“我的攻略任务是要嫁给相渝,做相渝的王后一辈子,可如今我放弃了任务,但是相渝却还是一直追着我,那么我如果逃离北歌,嫁给了别人,相渝应该就会死心,系统应该也会直接判定我的任务失败,到
时候,我应该就能回去了吧?”绘梨茫然地将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
海浪很平静,没人回应她。
绘梨也不气馁,转身就朝着船舫的方向游去了。
为什么会在那么多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江清誉呢?
只是因为他的相貌优越,只是因为他的洒脱恣意吗?
真不曾有过一瞬的心动吗?
这个问题苏晗烟曾经就替江清誉询问过绘梨,但绘梨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可现在,苏晗烟看着绘梨这双带了惊艳和短暂爱恋的眉眼,终于可以肯定——
是有的。
对那个洒脱恣意的青年对视的瞬间,那么一瞬的短暂心动,是真真切切地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