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下了旨意,让东方境和龙卿若马上进宫。
东方境刚送走萧京霸和楚飞扬,回到青芙居,接过龙卿若手中递过来的雪梨,问前来报信的阿鹿,“是哪个宫下来的旨意啊?”
阿鹿道:“是皇上,但前来传话的却是淑贵妃宫中的吴东公公!”
“嗯。”东方境回头瞧了龙卿若一眼,“你别去,我去就行。”
龙卿若像一个乖巧的小媳妇,叮嘱说:“那你早去早回,我叫小敬炖了汤。”
“好!”东方境进去拿马鞭,缠在腰间,“阿鹿转过身去。”
阿鹿马上转身。
东方境抱着龙卿若飞快地亲了一下,眉目宠溺,“等我,很快回来。”
龙卿若俏脸生辉,“好!”
东方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痴恋还在眼底,一转身,眸色一冷,面容凛冽,正欲大步而去,却在跨出一步之后,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阿鹿惊了一声,“王爷!”
龙卿若神色不变,“王爷怕是气得昏过去了,阿鹿,送王爷进去休息,我进宫去一趟。”
宫里必定是问罪的,小境虽然不怕顺景,但是,男人不难对付,就是那些嘴碎的女人,她来对付妥当一些。
且说婉公主从大理寺离开,就马上进宫去求见顺景帝。
大理寺那边还没来得及禀报此事,所以
,顺景帝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婉公主说的。
婉公主说东方境和龙卿若诬陷霓凤郡主杀夫,还闹了一出所谓抓奸的戏码,其实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
顺景帝不至于全然信了婉公主的话,只是后来婉公主请罪,说她在大理寺假传圣谕,黄大人和高渐黎都遵口谕而行,东方境却丝毫没当回事,甚至还大放厥词,他眉目间有些怒气了。
淑贵妃察言观色,趁机在旁边挑唆了一番道:“皇上,公主这一次是鲁莽了,竟敢假传您的口谕,只是,若公主不是假传……皇上,您给东方境放的权太大了,他都敢公然违抗您了,您身体不好,总为他置气也不是办法,还不如考虑考虑臣妾的话,把北平王请回来。”
顺景帝压下怒气,先传召了高渐黎进宫,当着婉公主的面,把事情问了一番。
高渐黎也没有隐瞒,大理寺审讯至今,昨晚婚礼的事大概清楚,从霓凤郡主从后门进,到和大黄狗拜堂,再到之后明王府出了刺客,他和京卫萧京霸一同抓捕刺客,亲眼看到霓凤郡主和吴琠在柴房里颠鸾倒凤,乃至后来霓凤郡主自己说不是故意杀孙博平,最后是婉公主来传口谕,境王带兵来到拦截,和婉公主闹了一番,点点滴滴,巨无遗细地禀报了顺景
帝。
顺景帝气得肺都炸了。
婚事是他下旨赐婚的,境王府竟然敢让霓凤郡主和大黄狗拜堂,简直是狠狠地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再者,兵权虽是在他的手中,可随意调派兵马去大理寺拦截,还闹了起来,成何体统?
至于霓凤和吴琠的事,他认为不至于,多半是被人陷害的,新婚嫁过去,哪里有当夜偷一情的道理?
杀夫一事,没查清楚,也不能下定论。
昨晚发生的种种,都是境王府欺人太甚。
所以,他当即叫人去传东方境入宫。
殊不知,等到的却是龙卿若只身前来。
龙卿若一身白色锦缎衣裳,脚蹬锦缎绣花半高底鞋子,衣袂仿佛自带了风,吹得飘飘若仙,出尘脱俗。
婉公主见到她,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眼里透出怨毒的光芒。
高渐黎站在一旁,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之前的道歉,至今还没有完成,她一直不愿意见他。
淑贵妃坐在顺景帝的身侧,拿起了杯盏,美丽的眼角挑起,凌厉光芒倏闪,“只有她?”
三个字,在告诉顺景帝,东方境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顺景帝脸色黑沉,盯着龙卿若进来。
龙卿若站在殿中,不顾其余人各种眼光,看着顺景帝,心平气和地问道:“您找我们是说霓凤郡主的事
吗?”
她不是来闹事的,所以态度放得不错,还尊称您了。
顺景帝见她这么无礼放肆,面容顿时铁青一片,怒道:“跪下!”
龙卿若蹙眉,“你有事说事啊,跪什么?”
这人不识好歹还是怎么的?她进来的态度多好。
顺景帝一拍桌子,裂怒狰狞,“跪下,再不跪下,朕即刻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龙卿若粉脸顿时一冷,眸子一瞪,生气地道:“你叫什么?我得罪你了?凭什么跪你?凭你是皇帝?那也不是你本事赚来的尊位,你爹传给你的,你傲气什么?当皇帝你也当不好,东方家江山,半边姓了薛,生的儿子几乎没一个争气,还敢凶我?不是我救了你两个儿子,他们早死了,恩将仇报,你和那个淑贵妃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言一出,几乎是石破天惊一般的震撼。
高渐黎直接就想跪下来请皇上息怒了。
淑贵妃和婉公主都没有想到龙卿若会这么放肆,这么胆大包天,连皇上都敢骂,一时,震骇不已。
顺景帝脸都黑了,这一辈子,都不曾试过被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