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境坐在床边,凝望她的睡容,那些被压下去的疑问再度浮上来,龙卿若,是那个龙卿若吗?
前后分别怎那么大呢?
还有大哥的伤势,御医都说不行,她进去几个时辰,就能救回来吗?
但走的时候,大哥仿佛毫无知觉,像死了一样,他帮忙抱过床的时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忘记摸脉。
他心头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大哥不是被她医死了吧?
如果大哥死了,薛皇后肯定不会放过她。
不过,反正薛皇后和薛家本来和他就势成水火,顶多往后的日子,比以前更精彩就是。
总不能不护着她。
毕竟人家拿着兵符呢。
“王爷,热水备好了,您先沐浴吧,您这一身的灰。”青先生在门口轻轻地唤了一声。
方才一路回来,王爷不许说话吵着王妃,所以,他也不知道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让王爷沐浴之后,再问个清楚,好做应对之策。
东方境想起一事来,走出去把青先生叫到侧屋,“摄国皇曾经留下一粒治伤的丹药,你知道那药的来历吗?是不是真这么神奇?”
摄国皇留下丹药的事,他都不知道,大概连父皇都记不起来了,但这颗药一直放在太医院,想必摄国皇曾告知太医院里的人,这药的用途。
青先生和大理
寺的高渐黎一样,对大顺朝的事情知之甚多,且他年少的时候曾在摄国皇身边待过一阵子,或许知道这丹药的来历。
青先生想了一下,“摄国皇留下的药?是紫金丹吗?紫金丹确实是治伤圣药。”
“可以起死回生?”
青先生笑了,“这怎么可能呢?一般的伤确实可以治疗,甚至痊愈都可以,但是重伤只能维持几天,等待下一步的医治救援,不可能只服用紫金丹就能痊愈的。”
“确定?”
“千真万确,这药当年北平王也曾服用过。”
东方境勾唇,玩味地道:“这就好玩了。”
青先生问道:“王爷,到底宫里头出了什么事?属下在宫门等候,听到过一声巨响,但宫卫守得严,一个字没吐。”
东方境把宫里头发生的事情,连同龙卿若为穆亲王治伤的事告知了他。
青先生听完,不禁愕然,“皇上竟然……”
这做法,若叫天下人知道,只怕会掀起轩然大波。
民间尚且重嫡,更不要说皇室了。
皇上还要欺瞒,给了半粒假的药穆亲王服下,庆亲王则得了一粒紫金丹。
但最让他惊愕的是王妃竟然能治疗这么重的伤势。
不过想了想,又道:“应该是龙老御医把医术都传授给她了,毕竟,龙老御医儿子早死,也没有孙子,
只有她一个孙女,自然把满身医术倾囊相授,希望后继有人。”
东方境认为这个说法也靠谱,只是总觉得不对劲,因为龙卿若动刀子的医术,他没见过,而且,龙老御医不是有个孙子叫小北的吗?
青先生想了想,又说:“如果东方尚的伤势很重,紫金丹是不可能治愈他的,过几天伤势就要反扑,如果穆亲王没事的话,估计到时候皇上和淑贵妃必定会找王妃治疗庆亲王,王爷,您打算如何?”
东方境冷笑,“所以本王才说好玩啊。”
“您的意思,是不治?”
东方境翘起腿,神情淡冷,“那就看本王高兴不高兴了。”
青先生提醒,“王爷,懂得医术的不是您。”
东方境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夫妻本是一体。”
她自己说的,夫妻一体,王府的财物是他的,也就是她的,无分彼此嘛。
“王爷说的是。”青先生徐徐笑了。
“明天你去一趟大理寺,看看柳氏的案子办完了没有。”
东方境说完,便去沐浴睡觉了。
翌日,青先生去了一趟大理寺,问了柳氏的案子。
但是到了大理寺之后,高渐黎竟然告知说证据不足,已经把柳氏释一放,让柳氏回了娘家,与她父亲一同养伤。
高渐黎甚至还对青先生说:“请回去转告
境王,不要欺人太甚,世间自有公道。”
青先生听了这话,气得都笑了,“放走谋害皇子的凶手,这叫公道?高大人可真会强词夺理。”
“是不是真的谋害皇子,境王府心里有数,柳氏已经毁容,瞎了一只眼睛,也在大理寺关了数天,不管她得罪的是谁,都已经受到惩罚,王府还是息事宁人吧。”
高渐黎说完,直接起身,“不送!”
青先生听了这番话,倒也不生气了,转身便走。
大理寺的师爷先生见状,担忧地道:“大人,这样得罪了境王,怕不怕给大理寺惹麻烦?”
高渐黎负手而立,冷冷地道:“大理寺如果怕得罪权贵,那就不必办案了,整个府衙的人全部去讨好境王不就行了吗?”
吴先生讪讪地道:“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此案或许另有内情,大人会不会先入为主了?”
高渐黎愠怒道:“你认为本官冤枉了境王吗?你去看看柳御医和柳氏的伤,毁容,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