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王雯的眼神，林鹿呦就知道她在撒谎，所以也没有给她留下思考的余地，直接问道。

“那你和哪位朋友约好的？他住在哪栋楼？门牌号多少？”

看着林鹿呦灼热的目光，王雯有些心虚，低头将自己的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

看她不说话，林鹿呦继续追问。

“怎么，上周才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不记得了吗？”

又过了十几秒钟，王雯似乎是在想的怎么回答，才开口，不过她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完全不看向林鹿呦和大刘的眼睛。

“姐姐，我是真的找朋友玩去了，我男朋友住在那里，难道这也不可以吗？没有人规定大学生不能交男朋友吧？还是说我交男朋友违法，你们才把我带过来？”

看到她的这样子，大刘有些气不打一出来，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姑娘看着还是文文静静的，怎么这次见面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

这让她整个人变得更加可疑起来。

林鹿呦也学过一定的心理学知识，她知道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就像是王雯现在这样，不停搅动自己的手指，或者一些其他的面部微表情，但是她也没有拆穿王雯的这些把戏，继续追问刚才的那些问题。

王雯似乎是被问的烦了，整个人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大刘又问了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问题，等他再返回来问王雯去找的朋友名字和门牌号的时候，她果然就回答不上来了。

林鹿呦此时趁热打铁。

“王雯，我们查到一桩案子可能你有些关系，现在需要你配合录入一下指纹。”

说着，林鹿呦便拿出一个空白本子和印泥。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王雯的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林鹿呦和大刘两人都装作没有看到。

弄到王雯的指纹后，林鹿呦便拿去和之前在现场搜集到的那些指纹进行比对，果然有了收获。

翌日。

林鹿呦拿到对比后的指纹结果，又来到王雯面前，这次，她也没有在兜圈子，而是直接问王雯。

“王雯，我们两个坐这儿陪你聊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说实话了吧。刑警队大队长江忍，你见过的。五月六号那天，你去他家干什么？”

王雯本来还想狡辩，但是一看到林鹿呦手里拿的东西便泄了气，心理防线瞬间崩塌，眼中噙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姐姐，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我承认，是我杀了赵飞，就是那个老警察。”

林鹿呦和大刘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王雯，一个正值花季年龄的少女，和老赵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要杀人？”

也不知道王雯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莉莉安也不会死！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靠着好心人的资助，勉强考进了大学，是莉莉安遇到了我，帮我介绍了这份工作。

有些客人比较难缠，每次都是莉莉安帮我挡掉，有一次，她甚至还因为我，差点老板给开掉，我学费不够的时候，也都是莉莉安帮我交的，对我来说，莉莉安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一束光芒，可是，是赵飞，他毁了这一切！”

林鹿呦听到这里，气的有些上火。她包括她身边很多朋友在上大学的时候也都做过兼职，但她从来不觉得在酒吧里别出卖自己的色相是一个很好的出路。

但没想到王雯反而以此为荣。

知恩图报是好事，但也得树立正确的三观。

“赵飞是莉莉安接待过的最后一个男人，等他走了，我才发现，莉莉安的身上全是伤痕，我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

要不是我学了绘画专业还真不知道，赵飞居然还是个警察，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天，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所以你就杀了他？”

王雯点头。

说出这些，她内心积压了多时的东西也一下全部释放了出来，在她被拷上手铐的那一刻，嘴角居然还挂着微笑。

至此，老赵被杀案算是水落石出了，江忍的嫌疑也被洗清，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江忍不由得感慨。

“没想到，老赵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马上都要退休的人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江忍家是案发现场，如今王雯虽然已经招供，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所以晚上，江忍只能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倒不是酒店的大床不舒服，只是他总觉得这次的案子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好像一切都太简单了。

之前的几起案件，尸体身上都有缺失的部件，江忍也因此判定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但老赵死后，身上并没有缺少任何一个器官，和其他的两起案件又有了出入。

更重要的是，老赵的死是一击毙命，其他两个案子都是碎尸，性质更为恶劣些，凶手杀人和抛尸的手法也都不尽相同。

但如果说老赵的案子和前两期案件丝毫不相关的话，陈谨言来自首的时候，又为什么说他当时也是昏迷后醒来才看到妻子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