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眼底的笑意更重了,这双眼反而更像温容了。
烈九卿不受控制的被吸引,可眸色却又异常的理智。
她那短暂到转瞬即逝的着迷顷刻间就消失了,长生全都看见了。
“七小姐,这天下难道只有一个九千岁才能迷住你的眼?”
烈九卿淡声道:“九千岁那番容貌,谁不会被迷住。”
长生摇头,“你不一样。”
他指着烈九卿的心口,“别人是眼,你是心。”
他意味深长道:“七小姐,你爱他。”
烈九卿付之一笑,“小女不爱他,爱你吗?”
她转身要走,长生提声道:“你要试试本道吗?”
闻言,烈九卿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从上到下,眉眼认真,隔了好一会儿才很是遗憾道:“道长,实在可惜了,小女爱美人,可真真是瞧不上你这身重铸过的骨相。”
长生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无踪,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深色,“都说九千岁以色侍人,这话倒是对的。”
“九千岁以色侍人侍的也是小女,旁人嫉妒说说也就罢了,道长这等世外之人就不要当真了,只当是流言蜚语听听就好了。”
烈九卿福福身,“道长气息紊乱,喝些平心静气的茶水应当有用,小女就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罢,烈九卿转身就走了,独留长生在雨中站了许久,“你是第一个看出本道有碎骨之相的人……”
隔得远了,烈九卿仍旧能察觉到长生让她不适的视线,他真是像极了温容。
碎骨之相,外公只是提过了一次,是一种极为冒险的邪术,能改变一个人的骨相,甚至可以从头到尾变成另一个人。
不过这只是传说中的存在,据说是西域鬼医特有的手法,但她早就死了几十年,据说是早就失传了。
烈九卿捂住半边脸,挡住了眼底的冷意。
她反复通过泉水洗髓乏骨,感知力前所未有的强大。
即便如此,若不是离得太近,她看见长生耳垂下方的一点不同,她也不会试探长生。
不成想,他还真是。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一个人改造得如此完美无缺。
不……
长生一直戴着面具,或许面具的下的脸,就是破绽。
烈九卿回神时,已经彻底地离开了长生的视线内,画意这才沉声开口。
“夫人,属下刚才察觉到道长身后有两股微弱的气息,应当是死侍,但属下分不清他们到底在哪里。他们要么有特别的隐匿功法,要么就是武功在属下之上。无论是哪一种,您都定要小心万分,您尽可能不要一个人行动了。”
她就是因为这两股过于强大的气息反应慢了片刻,长生这才有了可乘之机,但能如此轻松出现在烈九卿身边,他也不能让人小觑。
“未免打草惊蛇,你低调行事,他的事我会交给其他人。”
“是。”
烈九卿刚到了厢房,正欲小憩片刻,一个熟悉的侍女出现,正是这段时间都未曾见到的彩凤。
她看上去瞳孔昏黄,眼下黑青,分明就是思虑过重导致的。
她阴狠的视线一闪而逝,见到烈九卿就低下头,十分恭敬道:“烈七小姐,皇贵妃娘娘想请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