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向来规矩,温容一时间好气又好笑。
“烈九卿……”
“别闹,我正在哄我娘。”
烈九卿特别认真,温容哑然,心里那一丝丝酸涩却在不断吞噬着他。
顾家男人骨子里总对漂亮的事物产生怜惜和喜爱,他一直都知道,他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顾家人全都接受了他。
可是如果没有了媚骨生香,这张脸也跟着消失,他们是不是因为他的诸多欺骗和利用,会恨上他,会厌弃他。
温容的手瞬间变得冰冷,背也跟着微微拱起,低着头,眉眼苦涩。
“温容?”
烈九卿担忧的声音好像从天边传来,温容抬眼,冷汗淋漓的脸煞白,“我在。”
见此,烈九卿连忙扶住了他,翻手给他诊脉。
他除了心跳,脉象没有异常。
每次查不出温容的异样,烈九卿心里都会生出巨大的恐慌来,“先出去。”
她立马就要带他走,温容拽住了他,失笑道:“顾家的各位长辈都在这里,你这样走了,他们一定觉得我娇气,不懂礼数,配不上你。”
“胡说什么呢。”烈九卿扶额,“你手很冷,心跳快的异常,我总觉得……”
“你进来之前说的事,还没做呢?”
温容拽了拽她,“后悔了?”
“不是,可你……”
“不想的话,那就走吧。”
温容说着就要走,烈九卿连忙道:“走之前,要不顺便拜一个?”
“我不顺便。”
温容口气生硬,像是生气了,烈九卿拍了拍自己的嘴,小声撒娇地哄他道:“我的千岁爷,长辈们都看着呢,咱们来都来了,这么走,未免失礼,万一被托梦了怎么办?”
她捂着嘴,小声说:“我告诉你,娘说过,他们可爱托梦教训人了,还爱在人梦里跳大神,特可怕!”
温容淡漠道:“你刚才不是不愿意?”
“我刚才是关心则乱。”
“你现在是见色起意?”
烈九卿无力呻吟,为了赶紧哄他拜天地,豁出去的小声解释道:“我的千岁爷,你是欢色的时候好看吗……”
温容是欢色时,刻意接近,刻意诱惑,刻意骗她,甚至最后还刻意伤害她,一切的坏事都做尽了,只要想起来,他就难受。
“我不是欢色。”
“好,你不是欢色,那你是庆久的时候好看吗?我还不是一眼就认出你了?我认得的是你的骨相,绝对不是这层皮囊!”
烈九卿现在可会哄温容了,一哄一个准,他眼角都红了。
趁机,烈九卿发誓,三根手指头指天,“温容,列祖列宗在上,我发誓,我绝对是个正经的好姑娘,要不然天天被托梦!”
不等温容回应,烈九卿连忙把香塞给了他,“我们先祭祖。”
顾家人祭祖很少会隆重,每逢初一十五最多三炷香,多点的值钱都是看心情,这会子烈九卿却十分大方,一个劲地使劲烧,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眼睛会时不时发光地看向温容。
温容按按跳动的眉心,外公交代他多烧纸钱就能解决掉列祖列宗爱托梦教训人的毛病,这样好哄烈九卿拜天地,他恐怕没想到,顾徽音已经教过烈九卿了。
烧了好一会儿,烈九卿笑盈盈道:“来吧,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