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殷站在黑暗中,银色的长发一散开,几乎和白雪融为一体,让他眉目都显得仙气十足,可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
“你今天杀了云治吧。”
这话随意的就像说今天天气不好。
冯昭仪僵硬道:“王上,他好歹是云氏皇帝。”
“嗯,所以你去杀,不要让温容动手。”
臧殷面无表情,声音也没什么起伏,不过他似乎生气了,单这外露的点点内力就让她心潮汹涌,震得经脉生疼。
“他……”
冯昭仪一顿,“驸马他应该有自己的计划,您要不要等等看?”
“……”
臧殷视线落在了冯昭仪身上,“那你去杀了云嗔。”
冯昭仪差点没一口血呕出来,“王上,他死了,谁恶心云夜……”
“那你把他们都杀了。”
冯昭仪太阳穴突突地跳,一国王爷和太子如果真有这么好杀就好了。
“王上,您要是觉得无聊,不如亲自动手,不要为难我了。”
“是有些无聊。”
臧殷想动手,不过杀人没意思,“你去杀云帝,嫁祸给云夜吧。”
暗处的青酒叹了口气。
他阻止臧殷去杀云帝。
臧殷反而来逼冯昭了。
冯昭仪从未觉得如此离谱,臧殷屠城眼睛都没眨过,今天竟然不杀了!
冯昭仪破罐子破摔,“驸马应该有打算,您要不然等等?”
“……”
“滚吧,废物!”
臧殷随手一甩袖,冯昭仪飞出了几丈远,她痛到直抽抽。
青酒终于出现,静静地站在树梢上,“王上,您说过,此次不参与云氏皇权内斗之中。”
“没参加。”
“您是想参加。”
臧殷漫不经心地捏住了自己身前的一缕银发,圈圈绕绕间,眸色冰冷。
“本王都没锁过温容,他凭什么锁?”
“如果温容不是自愿,没人能奈何,他应当只是示弱降低云帝的警戒心。”
虽说这是实话,但臧殷不接受,“锁的钥匙,你毁掉。”
青酒,“……”
臧殷淡声说:“云治都牵温容了,本王的宝贝女儿必须要牵更久,牵到她腻为之。”
青酒已经习惯了他非同常人的思索方式,“王上,公主不是您,不是变态,不会喜欢这么奇怪的事情。剩下的事,您就不要过问了,属下会处理。”
臧殷脸色铁青,青酒浑不在意,“为了抱王孙,您忍忍吧。”
“本王要三个。”
青酒淡定自若,“这要看公主意愿。”
意思是,臧殷说得不算。
臧殷气息阴森,青酒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雪夜中,“王上,大典之上有人出手,请您先行离开,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手。”
他一旦出手,不血流成河决不罢休。
他沾血,臧殷就是彻头彻尾的嗜血疯子。
臧殷有些无趣的捏捏手里的头发,眸色幽幽暗暗不见底,“顾徽音,本王想屠城了,你来劝劝本王吧,梦里也行……”
狂风席卷起层层积雪,几乎将祭祀台下的人全部埋起来,禋祀之礼开始,云帝点火。
浇过火油的柴火堆顷刻间被点燃,大火之中,温容唇角突然冰冷地勾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