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被驱赶,眼底隐约藏着戾气。
虎豹营的人从来只听从城主和少城主的命令,他这个太守在他们看来和猪狗都没区别。
他拳头紧握,转身时深深看了眼烈九卿。
“容公子年轻有为,希望你可以救这么可怜的百姓,不要让少城主错信,也不要让本官失望。”
烈九卿淡声说:“谢大人关心。”
她笑笑,“张夫人您也宽心,百姓们会好,张夫人也会安然无恙。”
她目光锋利,“我肯定。”
张福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你好自为之!”
重重摔下这句话,张福转身就走。
烈九卿勾唇,温声道:“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张福脚步一顿,目光阴森,带着人快步离开。
容七,他记住了!
陈老郎中活了大半辈子,哪里看不住来这其中的问题,这个张大人很奇怪。
他怕别人听见,压低声音道:“小容啊,你是不是对张大人有误会?”
烈九卿轻叹,十分无辜道:“我不是对张大人有误会,我刚才是真的害怕张大人一句话,这里的人都会被处死。”
她小声说:“我还挺怕死的。”
陈老郎中担心得不行,如今见她这般真诚,哭笑不得道:“你要是真怕死,也不敢和张大人对着干了。”
扶着陈老郎中的小郎中说:“师父,您一脸冷汗,也是怕得不行,怎么还要说容公子?”
陈老郎中瞪了他一眼,“你敢说你不怕?”
他们这些老东西倒是没什么,这群小的,他们是真的就这样断根了。
其他郎中和医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纷纷紧张地看向烈九卿。
“容公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最坏的结果他们不是不知道,但能活着,没有一个人想死。
年轻一辈中有人大声道:“都到这种份上了,大不了拼死一搏,有什么法子都用了,只要别让病情再恶化就行。”
“就是,我们就算死了也不能白死,必须有个解决办法才行。”
老郎中们和医师们比小辈们要冷静许多。
“容公子,这种病症,和瘟疫已经很像,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拿出办法,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我也只想要焚烧这里阻断毒源了。”
他们生在凉城长在凉城,有面对一切危险的勇气和无畏,对死亡他们惧怕却不会退却。
陈老郎中说:“所有的药方子我们都用过了,明显是有用的,只是这其中需要更多的药材进行更精细的试量。”
说着说着,他略显为难道:“不过我们那批药材都被烧了……”
众人脸色都变了。
城中的大批药材都在这里,为的就是方便救人,如今一把火真得干干净净。
烈九卿温声说:“先生们莫要担心,莫家和柳家会尽快将我们需要的药材送过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只有我们调整好心态,才能更好地去救人。”
她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让人信服,连同自责的沈弄玉都觉得不能再自怨自艾下去了。
很快,一队人马匆匆过来,是莫家人。
“容公子,家主命我等将第一批药材送到,请您查验。”
不远处的暗处,一双泛红得眼隐藏薄怒,“你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