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陷进梦魇里,温容明明就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可她无论怎么跑,都追不上。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想要他回头,但他头也不回,直到无数无数蚀骨线将温容蚕食。
她终于追上。
她伸手想要抓住他,可这一瞬间,温容的身体四分五裂,血雨浇头。
“温容……”
“温容——”
烈九卿撕心裂肺的凄厉嘶喊,终究挣脱黑暗,睁开了双眼。
温容想要再次侵犯的动作戛然而止。
烈九卿以为还在梦里,隔着眼泪看见温容模糊的眼,不管不顾就主动吻了上去。
“温容,你还在,你真的在……”
她扣着他的后颈,指尖钻入他的发间,悲痛而决绝,放肆而贪婪。
温容在她醒来的瞬间,理智回归,绷紧的双臂将她松开,指尖握拳,不甘心地放在身侧,却没再碰她。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烈九卿忘记呼吸,在阵阵袭来的窒息里停下。
空气里全都是熟悉的味道,手里也都是真实的触感,烈九卿回神,瞳孔微微瑟缩,艰难地松开他。
起身,后退。
烈九卿跪坐在温容三尺远的地方,和他保持了距离。
她双手不安地抓着衣裳,低垂的眼,始终不敢看温容。
大殿内,一时安静得可怕。
一刻钟、两刻钟……
烈九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春雪殿,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容。
她太紧张了,心跳如鼓,手心全都是汗,握着的那一小块衣裳都湿透了。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抬眼看了温容一下,发现他面无表情,一双眼望着窗外没看她,她竟是有些失望。
烈九卿咬唇,缓缓跪坐起来,“千岁爷,臣女若有冒犯,还请您赎罪。”
温容不为所动,烈九卿眼睛通红,“臣女……臣女见时间不早,先行告退。”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眼睛渐渐清亮。
她双手松开了衣裳,在额前交合,是想行跪拜礼。
她低头的瞬间,手掌就被冰冷的手拖住。
温容阴森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没学会如何哄本座开心就罢了,倒是知道怎么惹怒本座!”
这一醒来,她明显变了,对他躲闪,还如此恭敬,真是碍眼!
如今她倒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每次在他拼命想放她走时,她一定要撩拨他,再无情离开。
当他什么?
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臣女……”
烈九卿刚开口,温容就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他捏住她的下巴,近乎无情道:“冒犯了本座,你走得了?”
“臣女知错,请千岁爷责罚。”
一口一个臣女,规规矩矩,没有半分逾越,听得温容怒火攻心。
“好,很好!”
温容气极反笑,“想赎罪,就从当解药开始。”
烈九卿瞳孔一震,温容拉住她的手,放在了危险的地方,“敢给本座下药,你就该想到后果。”
“臣、臣女……”
温容听着她的哭腔,凑近她的耳朵,嗤笑道:“怎么,七小姐,如今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