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老爷?”
“扎纸人?”
陈安坐上副驾驶,一头雾水。
肃西诡岭他倒是知道,那是华国十大凶地之一。
峡谷烟瘴,山高峰险。
很多曾经越过川藏线的徒步大神,都死在了肃西诡岭。
连尸体都找不到。
当地几乎没有居民。
只有一个叫做“沙葬”的神秘门派,
成员天天跟死人打交道。
包括缝尸,殓容,杠房背棺,摸金卸岭,江中捞尸……
这些人基本都是被父母遗弃,命数极煞。
身上都沾了些五弊三缺。
要么残疾,要么鳏寡孤独,克死过几个亲人。
难道,那帮外地人跟【沙葬】有关?
阿九意味深长,抿嘴道:“古时诸侯入葬,有活人陪祀。
寻常人死了,就会请匠士扎纸人,好护送去黄泉平安。”
“所谓的【伞老爷】就是扎纸人的,却又不是普通的纸人。”
“你看过诡戏么?”
“没有。”
陈安茫然不知。
“呵呵,在宗族祠堂里摆戏台,放香烛元宝,请祖宗看,就是诡戏。”
“诡戏诡戏,看的人是诡,演戏的当然也不能是活人。
那些角色,用的就是纸人。”
“纸人?不能动的东西怎么演戏?”
陈安有点后背发凉。
“寻常纸人当然不能动。
但伞老爷扎出来的纸人,不仅能咿咿呀呀当戏子,还能端茶倒水,甚至替人带话。”
“带什么话?
下达阴司,给死人带话。”
阿九眸光闪烁。
“你别吓我,她们是修仙的不成,这么生猛?”
“他们自然有独门法子,我上哪知道去?”
“而且,我听说这帮人不远万里来滨城,是为了找一个人。”
“啥人?”
“不知道。”
嚯,就多余问你。
陈安不想听她危言耸听,哪有这么邪门的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离开了滨城的市区。
此时正在高速公路,阿九偏头跟陈安说话,突然瞳孔一缩,猛打方向盘。
怦!
一声巨响传来,阿九狠踩刹车,紧急停在边上。
“好像,撞到人了……”
“靠!快下车,打幺二零。”
陈安嚷了一嗓子,早叫这娘们别开这么快,我发型都吹乱了。
他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急赤白脸想扶起伤者。
可找了一顿,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咦,我明明看到有个老头被咱们撞飞了,怎么不见了?”
阿九探出护栏看了看,也没有发现。
陈安心里一沉,刚才他也看到了,是个穿红色袍子的老头。
看着像个道士,扎着头发跟古代人一样,横穿公路!
被阿九撞飞出去七八米!
现在不仅人不见了,甚至连车身都毫无碰撞痕迹。
两人又惊又惧,打开行车记录仪一看。撞击瞬间的画面里,赫然只有一团飞出去的虚影!
见鬼了?
俩人对视一眼,都咽了口唾沫。
两人又下车东张西望,阿九打着手电筒,突然发觉不对。
“咦,陈安,你看后轮胎那边。”
陈安悚然低头,只见轮胎底下有抹鲜红……
不会,压车底了吧?
他连忙趴在地上,往车底看去……
呲!
有什么东西突然蠕动出来,旋转着飞起,飘在半空。
是一件刺眼的红袍子!
它顺风滑翔,越过了护栏,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再看车底下,什么也没有了。
邪门!
太邪门了!
二人连滚带爬上车,气喘吁吁压抑着恐惧。
音乐开到最大,谁都没敢再提这事。
行驶了四十几公里左右,这才来到了西幻山。
阿九戴上口罩,遮住面容。
登高数百米,前面有一颗巨大槐树拦路。
槐树上挂着一些动物的干尸,身体皲裂。
阿九心神不宁道:“陈安哥哥,我只能陪你到这了。
捡起地上那只木锤,敲三下槐树,自然会有东西来接你。”
“记住,没命窟不问身份,验资之后都能进入。
但千万别说你与守夜人有关
。”
说罢。
阿九匆匆下了山,可能也是被那事吓着了。
陈安规规矩矩,敲了三下槐树。
没反应。
等了老久,他又敲了三下。
夜色中突然响起鸟叫声,一只白色乌鸦停在陈安肩头。
它凄厉叫着:“
别敲了别敲了,扑街仔,这边走,这边走。”
陈安心里咯噔一下,这特么像乌鸦又像鹦鹉。
还会骂人?
真是一只会接客的怪鸟。
怪鸟跟车载导航似的,叽里呱啦,在前面指方向。
这林子如同迷宫,七拐八绕,才见到一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