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行尸走肉。

凌霄知道，凭借人力去挖掘坍塌的砖石废墟到底有多难。

凌霄之前听刁良才说过，她应是去找他弟弟，而看到此时女子的神情，凌霄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

刁良才见到女子过来，突然两眼放光，就像那将死之人回光返照。

对着凌霄巴结道：“小哥，赵婷这个骚货来了，我让他伺候伺候您，瘦是瘦了点，但她什么姿势都会！您就放我一条狗命吧！”

然后不等凌霄说话，就直接就冲着那女子吼道：“骚娘们，把衣服脱了！让小哥看看你身材怎么样！”

那女子许是平日里被刁良才的淫威驱使惯了，听见刁良才的怒喝，身体害怕地抖了一下，然后习惯性地开始脱衣服，但是她刚要用血淋淋的手指解开上衣的扣子，突然整个人怔住，眼泪夺眶而出。

见到此情景，刁良才怒斥一声“骚货！谁叫你停……”，说着就要起身扒光她的衣服。

可他话没说完。

“砰！”

凌霄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动作干净利落。

然后，他默不作声地捡起地上的铁铲，踱步到刁良才跟前，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铁铲！

“砰…砰…砰……”，铁铲飞舞。

直打得刁良才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嘴里的大黄牙也被凌霄打碎几颗，混合着血沫子吐在地上。

但即便如此，依然无法化解凌霄心中的一阵寒意！

不光是这件事情，一直以来，在这片凄凉的废土之上，他看到了太多的人性丑恶。

看到人们为争夺一点点可怜的食物而争斗，看到人们互相算计，堕落到连动物都不如的地步。

他深深地感到人性已经被这片废土彻底摧毁，恶魔般的欲望与贪婪，取代了原本高尚的情感和道德。

但他一直默默地告诫自己，只有坚持自己的那一丝清明，才能让自己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保持一份人性的尊严。

“当啷”一声，铁铲被凌霄丢在女人的脚下。

赵婷此时仿佛终于挣脱束缚她的牢笼。

“刁良才，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她流着泪，哭喊着捡起地上的铁铲。

用力！用力！再用力地向刁良才打去。

每一次挥打，就是他对自己的一次救赎。

家园没了，家人没了，他弟弟现在也没了，自己沦为男人的玩物，每天朝不保夕地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但她要报仇！她要先手刃了仇人！就是他逼着自己弟弟没日没夜地干活！就是他明知道地下有坍塌的风险也……

刁良才虽然被凌霄狠揍了一顿，但没失去意识。

此时的他感觉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变轻很多，睁开肿胀的眼睛，看到竟然是那个骚蹄子在打自己，顿时也激起他的凶性！

一个要死的人，本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更何况，是两个！

于是，凌霄就看到！

一个身体瘦弱没什么力气的女人。

一个刚被揍了一顿身受重伤的男人。

两人扭打在一起。

用抓、用挠、用牙齿咬！

用掐、用捶、用膝盖撞！

凌霄没有上去帮忙，只是旁边沉默地看着，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就连被凌霄保护得好好的杨梦华，也突然觉得他哥哥身影开始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