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头疼得龇牙咧嘴,待看清睡得横七竖八的一屋子重要人士,秦渊嘴角微抽。
南歌可真狠啊,连燕笑柳和皇甫静怡都没放过。
东张西望一阵,秦渊却没在玲珑阁里看到段南歌,想了想,秦渊踉跄着起身出门,一转身就跃上了玲珑阁的屋顶,果然就看到段南歌一个人坐在屋脊上,对月独酌。
看到秦渊,段南歌挑了挑眉:“你竟然是第一个醒的。”
“爷这酒量都是陪你喝酒时练出来的,自然是比他们好一些,”摇摇晃晃地走到段南歌身边坐下,秦渊一转身就靠着段南歌横躺在屋脊上,仰头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这景色可真熟悉。”
“玲珑阁屋顶上的景色?”段南歌挑眉。
“可不是嘛,”忆起曾经,秦渊愉快地低笑出声,“刚认识你那会儿,爷总是坐在玲珑阁的屋顶上,正好那会儿爷无所事事,正好那会儿你成天到晚地待在玲珑阁里看书休息,于是你在屋里,爷就在屋顶,一句话都说不上,却觉得最是自在舒服。”
嘴角一抽,段
南歌好笑道:“那个时候我以为成天到晚待在我屋顶上的是国公爷或者你派来保护我的。”
秦渊笑笑:“自然也有那样的人,那会儿爷跟他们算是半个同僚。”
他们在暗处保护着南歌,他也是,虽然他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跟南歌待在一处。
秦渊这说法惹得段南歌轻笑出声。
享受了片刻温馨的沉默,秦渊突然咋舌,不满地说道:“爷后悔了。”
段南歌微愣:“怎么了?”
他又做了什么蠢事儿?
秦渊咬牙切齿道:“爷回京之后就不该去上朝,这一去倒是送上门去给秦昊做了苦力,爷明明是打算跟你在京城里过清闲日子的!”
他以为他们只要回到京城就能清闲下来,结果是他太天真,他没想到秦昊当真会这样肆无忌惮地使唤他!
“清闲?”段南歌撇撇嘴,“秦昊在这京城里,朝堂在这京城里,你还妄想清闲?你的脑子呢?”
怎么想怎么不甘心,秦渊突然站起身来,还将段南歌拉了起来:“走,回府接儿子去。”
“啊?”段南歌愣住,任由秦渊抱着她飞入夜色,“接儿子干什么?”
“私奔!”
段南歌眨眨眼:“京郊的庄子建好了?”
“嘘——小声点儿。”
于是第二日,当醉倒在玲珑阁的众人醒来时,秦渊和段南歌就已经消失不见,当他们回到宣武王府洗漱整理的时候,就看到了被秦渊钉在宣武王府大门上的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四个字:勿寻,勿念。
苍琮和李青面面相觑,赶忙让秦绍将这张字条送进宫去给秦昊,秦昊一看就气得浑身发抖,在自己的寝殿里怒吼了大半个时辰,而后下令派禁军搜捕。
禁军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而后又出京狂奔千里,仍旧没有找到秦渊和段南歌。
秦昊气得又发了全国通缉令,却仍旧没人能将秦渊和段南歌押送到他面前,甚至没有人见过这一对夫妻。
第二年,上半年秦绍、皇甫静怡在南楚大婚,天宋宣武王携王妃到场祝贺,可等秦昊派人寻去的时候,秦渊和段南歌已经溜了。下半年秦翔、唐莹在京城大婚,秦昊倒是逮着人了,可一夜没过就让人跑了。
第三年,江南水灾,廖五爷携夫人亲赴灾区赈灾。
第三年,雷氏迁去新的住地,却在新的住地染上疫病,廖五爷携夫人携神医前去解决疫情。
第四年,天宋东北匪患,宣武王携王妃带兵剿匪。
第五年、第六年,秦渊和段南歌始终神出鬼没,秦昊终于妥协,再没有派人寻过,天宋京城里再没人见过宣武王和宣武王妃,京城的大街小巷却满是宣武王和宣武王妃的流言蜚语,其中真假,无人能辨,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对神出鬼没的夫妇就住在京郊的一处谷底,默默守护着父辈留下的天下,守护着亲朋好友所在的家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