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笑意:“再有十日早朝就会恢复如常,朕希望那日之后,朝堂上就不再有陈氏子弟。”
闻言,秦渊向皇帝拱手作揖:“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必定不负父皇所托。”
“嗯,”皇帝点点头,“远之,郡王府里不太安全,朕不放心让渊
儿继续住在这里,在书房修缮完毕之前,就让渊儿住在国公府里。”
“……臣领旨。”咬咬牙,段弘还是应下了,因为他知道皇帝只是在寻一个可以让秦渊方便出入国公府查阅文书的借口。
再看一眼秦渊,皇帝又道:“远之,你留在这里善后,黄卿,随朕回宫。”
话说完,皇帝就迈步向前,可皇帝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黄略,也包括段弘。
黄略颇有些怯怯地看向身边的段弘。
陛下出入一向只带段国公在身边,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今日怎么……他可不觉得这广陵郡王府里有什么事是非得段国公亲自留下给善后的。
段弘怔了怔,察觉到黄略的视线,却没有立刻转头,而是等了片刻才转头狐疑地看向黄略,然后才像是刚看出黄略的顾虑似的若无其事地向黄略点了点头,示意黄略跟上皇帝。
黄略这才向段弘拱了拱手,追上皇帝的脚步。
秦渊眉心一蹙,有些担心地看向段弘:“国公爷,这……”
父皇难道就因为他们没能将转移文书的事情如实上报就埋怨上国公爷了?
“无事,”段弘一直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收回视线,“请郡王收拾一下日常所需,下官稍后亲自护送郡王去国公府。”
眉心蹙得更紧,秦渊还想问什么,却被段南歌给拉住。
冲秦渊摇摇头,段南歌浅笑着对段弘说道:“国公爷,我陪郡王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再出来。”
“嗯。”难得的,段弘竟是连个不情愿的瞪视都没有就点头允了。
秦渊更担心了,倒是段南歌不怎么担心,拉着秦渊就进了内院。
“南歌,”拉住段南歌,秦渊还有些担心地扭头望向前院,“国公爷他……要不你还是出去陪
着国公爷吧。”
“我去也没用,”段南歌叹息一声,“国公爷知道如何自处。”
秦渊还是皱着眉:“父皇不该这么小气啊,不就是瞒他点儿事吗?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眉眼一挑,段南歌睨着秦渊道:“你这是跟我装傻呢?方才你不都看出陛下对我的顾虑了吗?”
秦渊抿嘴,片刻之后才再度开口,却有些不确定似的问段南歌道:“父皇方才……当真是忌惮你了?”
他只是看出父皇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却并没有思考清楚那一抹冷意是什么意思。
“多半是吧,”牵着秦渊的手,段南歌重新迈开脚步,晃晃悠悠地往秦渊的寝房走去,“陛下盼着你好,既想让你过得安稳,又想让你过得不受欺凌,他觉得你的安稳是国公府可以给的,同时便也会觉得你的妻家太强势,兴许会欺你负你。他自己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会为你担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跟在段南歌身边,秦渊小声地问道:“既然你都看透了,就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段南歌偏头看着秦渊,眉梢眼角都是浅淡的笑意,“我也一样,希望你过得安稳,又不受欺凌,这个想法与陛下不谋而合,因此陛下所担心的事情,也是我所想过的事情,幸而段氏门单户薄,我又不必理会独孤氏的亲戚,而且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也不靠你谋取,不然要费心的地方可是不少呢。”
转手与段南歌十指相扣,秦渊叹道:“爷还想着凭爷的权势和财富定能护你不受欺凌,喜乐一生,结果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能一个人妥善处理,倒是没了爷出场的机会。”
娇俏一笑,段南歌调笑道:“我还当你会看上我正是图着省事呢。”
“胡说!”秦渊瞪了段南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