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难以理解,这到底也是太后自己的选择,江语棠作为其中一个传话的人,即便参与到这场谋划之中,也无法为任何人做下决定。
然而太后也已经下定了决心,此时掂量了片刻,便问江语棠:“你是有什么打算,不妨说来给哀家听听。”
江语棠点了点头,也不曾遮掩自己的想法,“以臣女之见,过于直接反而显得刻意,眼下正属于一切都平息的时候,太后娘娘又住在宫外,不妨去一趟寺庙之中为九殿下祈福安宁,也算是留了一个空子,让众人去猜。”
听江语棠这么说,太后先是若有所思,随后才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不错,可哀家以前也时常去礼佛,若不直说是为小九祈福,恐怕也没几个人会想到这儿去。”
“太后娘娘可以放心,暗地里的舆论咱们自然会找人控制,您只需要去上两日,留言自然会走向咱们希望的地方。到那个时候,想必王爷也出来了。”
江语棠确实是不想太过劳烦太后,这不仅仅是怕她操劳,也是因为如果太后掺和过多,难免就让皇帝心中不痛快。
但是不如借用她的名义,只要能达成最后的结果就好。
太后虽然为国事着想
,可到底是因为年纪大了,也不想要太过费心,江语棠既然这么说,她便直接答应下来。
只是又问道:“哀家听说高绮云最近住在你那儿,可有此事?”
高绮云跟着她住在王府的事情,外头早已是闹过了一茬儿,多数人都在猜测江语棠旧情难忘,死赖在那儿不走,而高绮云作为即将上位的正室,对秦恪这个前妻正面交锋。
大家都在说那内宅里头必然是腥风血雨,太后大约也是有所担忧的,江语棠看见她这般忧愁,倒也不曾隐瞒她们二人之间相处的细节。
“高姑娘确实住在臣女那儿,只是并不如外面所传的那般,和臣女十分不合。我们二人相处的虽说算不上愉快,却也相安无事,想来过不了多久,也就能够彻底太平了。”
太后听到此处明显是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估计是怕她觉得让自己为难,所以故意报喜不报忧,此时也就轻叹了一声。
“先前哀家之所以那么对你,也是因为哀家无法左右秦恪的生死,可如果只是把高绮云从你眼皮子底下弄走,那也是能办得到的,你也不必对哀家有此隐瞒。”
江语棠听到这儿,就知道太后恐怕是想多了,
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也有些无奈。
“太后娘娘不必多想,臣女说的确实是实话。其实高姑娘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她先前之所以瞧上了王爷,也是想要尽快在皇都立足。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臣女与王爷之间的情深,定不会在从中作梗。”
太后见她面上确实没有勉强之色,这才信任了几分,却也是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这倒是个洒脱的人,哀家也没想到,她竟然能够说放手便放手。”
虽说这二人之间还没什么感情,可是自己看上的人,能如此轻易就放弃,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
“高姑娘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想来也是因为北漠的风水养人,才让她如此恣意潇洒。”
这般评价,江语棠是发自内心的,毕竟高绮云那性情,确实是如她话中所说的潇洒不羁。
太后似乎也是深以为然,只是相对于江语棠的欣赏,却多了几分惋惜的意思。
“只是可惜了,来到皇都这种地方,只怕是什么张扬性子,都要磨平了去。”
听得此言,江语棠一时之间哑然。
即便她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早已看出了独属于这个时代的辛酸,任何人一旦困在婚姻这场牢笼里头
,以后就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当年的颂安长公主如此,如今的沈珺之如此,还有千千万万个因此葬送了自己一生的贵女,甚至是平民人家的普通女人。
高绮云固然能选择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可是到最后她会如何选择,江语棠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把握。
不过这到底是旁人的事情,也与她现在的安排无关,最主要的是这个时代不会有任何人的命数,会为她的选择而改变,江语棠能够做的唯一,就是将自己置身事外,不去多想。
“过两日哀家打算斋戒一番,去凌华寺上香,再待上几日。你回去和高绮云说一声,就说哀家宣她一同相伴,让她准备准备。”
听太后如此安排,江语棠多少有些哑惊讶。
“太后娘娘为何要带她?”
若是做伴的话,不管是沈珺之,还是静怡公主,哪怕是江语棠,都能够和她一起。
然而高绮云到现在甚至都没怎么见过太后,现在让她相伴左右,明显是有些怪异。
然而太后显然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高绮云毕竟是高家的人,现在高家能够腾得出手的,估计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了。有他与哀家一起去祈福,想必外界也会想到是怎么回
事。”
太后这么一说,江语棠就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考量了,可是这样难免是一种理由,让江语棠一时之间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她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