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头皮发麻,放眼望去,整个地下仓库密密麻麻全是蚊子,没一只蚊子的个头都要比平时见过的大上三五倍,我们捅了蚊子窝,“嗡”地一声,仓库内彻底炸了锅。
当看到有蚊子扑在洒在地上的白酒之时,我方才意识到,这些蚊子都是被白酒引出来的。
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当前也顾不得有没有明火,陈江南拿出便携瓦斯,一把火点燃,瓦斯喷出的火苗将大量的蚊子杀死。
吴道仁惊呼道:“你疯了,要是引爆了炸药,咱们就完犊子了!”
“妈的,我宁愿被炸死,也不想被蚊子咬死!”陈江南喊道。
“先退出去再说。”我这边一马当先,顺着原路返回,大家如果凭借身上厚厚的衣服,倒也能坚持小半晌。
结果我们刚跑出几步,就看见赵天囚的身影出现在出口处,他向我们挥挥手,紧接着石门“咔”地一声,缓缓关上。
“卧槽,你他娘的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赵天囚,我草你姥姥!”马得利还在怒骂,脚下一个拌蒜,一头栽倒在地,更可悲的是他碰碎了一瓶白酒,白酒浸湿了他的身体。
铺天盖地蚊子将马得利包裹,他倒地不断翻滚,结果蚊子越来越多,顺着衣服的缝隙往皮肤里面钻,他全身麻木,瘫软在地,开口哀嚎的同时,又被蚊子钻进口鼻,惨死当场。
我们被困在这里,堪称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看到那一堆白酒,当即说道:“蚊子既然喜欢白酒,把所有的酒都砸碎,快!”
“大侄子,你这是要同归于尽吗?”
“来不及解释了,想活命就照做!”
白酒易燃,不敢动火器,我们几个人一同冲上去,王奎的力气大,掀翻储酒的箱子,噼里啪啦碎的到处都是,仓库内的白酒气味儿变得极其浓郁,我们身处其中,被酒味儿熏得有些有头昏。
陈江南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把瓦斯关掉,再坚持一会儿!”
“我现在宁愿点燃炸药,也不想被蚊子咬死。”吴道仁崩溃道。
“地下仓库的炸药早就已经返潮,想点燃也没那么容易,不如拼一把,蚊子活动的范围有限,快点跑,再坚持一分钟,我们就有救了!”我喊道。
因为身体有剧毒,我不受蚊虫的影响,可如果不想办法,一旦大家都出事儿了,靠我自己也未必能活下去。
大家都是在拿命坚持着,随着空气中的酒精浓度不断增加,我知道,机会已经来了!
之前石门是敞开的,地下通风系统让酒精的浓度没办法提高。
可随着石门关闭,空气变得很湿热,温度也在增高,所以那些蚊子才有能力攻击我们。
我喊道:“点火,妈的,就算被炸死,也不能被蚊子咬死!”
炸死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被咬死却要持续一个多钟头,此时的马得利被蚊子咬得翻滚那么久,身体肌肉还在抽搐。
陈江南一咬牙,把瓦斯点燃,空气中弥漫着淡蓝色的火苗不断扩散,密密麻麻的蚊子成了最好的燃料,它们身体出现淡蓝色的火苗,形成仿若烟火般的盛况,这个时候,地下的酒精也在燃烧。
为了避免炸药受到牵连,我和王奎冲过去,将炸药箱子搬开,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待大火散去,看到火苗在炸药附近燃烧,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此时我才知道,矿区炸药的燃点很高,需要电流启动,也就是所谓的起爆器,如果光凭明火的话,是很难点燃的,而且酒精燃烧的火焰温度本就稍低了一些。
眼看着蚊子数量减少,已经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胁之时,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每个人都被咬的满脸包,也幸好蚊子不是什么稀有品种,否则如此狭窄的距离,想活命的几率基本等于零。
待我们穿过之前燃烧过的路面,大量的蚊子尸体化成飞灰,可随着我们渐渐靠近仓库的尽头,一面巨大的菩萨雕塑映入眼前。
菩萨像是被开凿挖掘出来的,周围还有清理过的痕迹,它造型古朴,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的佛像工艺很像,尤其角落里还梳着碑文,上面记载着年代是“北魏”。
吴道仁吞了口唾沫,说:“真是妙啊,你们悄悄这观音像,工艺精湛,把佛头弄出去,也能卖不少钱呢。”
结果就在这时,始终不发一言的王嫣脱口道:“怪不得这里会被石门挡住,你们看到的石雕,是最有钱的多宝菩萨!”
“你看出了什么?”我问。
王嫣说:“你们有没有听过质库?”
“你是说当铺?”陈江南说。
王嫣点点头,用头灯照亮着眼前菩萨雕塑,看着墙壁上的孔隙,里面有蚊虫飞来飞去。
王嫣继续说:“质库就是早期当铺的称号,这行业和尚是祖师爷,南北朝时期,北齐有一位叫“道研”的和尚,资产不计其数,他为了财生财,就把眼光打到高利贷身上,借着自己的地位像人放债,还将钱称之为“长生财”,开设质库,各国寺院都争相效仿,敛财无数。”
“没错,石碑上写着长生库,看来,咱们还真是找到宝贝了。”陈江南惊讶道。
我们仔细打量着四周凿刻,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