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撂挑准备说书的那一刻,大家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连彩门来的几个人也赶忙逃出去。
我咬着牙不去跪,因为一旦跪下,那将是我命不由我!
危急时刻,我的第三只邪眼透过帽子溢出紫灰色的邪气,随后我失去的力量又一次回来了。
就连马小刚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我大喊道:“老吴,快点动手啊!”
耳边随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生死之间的最后一刻,吴道仁打碎了我们家的水缸。
之所以耽搁这么久,除了我被惊堂木带入故事之外,吴道仁也是被惊堂木给拍昏了。
至于红门龙震没有出手帮我,我怀疑这老小子也是想看看我的底牌。
但是,我现在的底牌就是一个,一身毒血,同归于尽。
当水缸一个接一个被吴道仁打碎,满院子溢出大量清水。
我拿出镇水宝珠,它大小堪比小孩儿的拳头,晶莹剔透,一股子凉意使我摆脱马小刚的故事。
当时我们家院子里的水落在地上以后,向我的方向汇聚而来。
八方之水汇聚,镇水宝珠闪烁夺目荧光。
我和三爷学过匕首,丢东西这方面,绝对信心十足。
照着马小刚的脑门,铆足了劲儿丢过去。
“走你——!”
看似丢出宝珠,其实我一直搁手里攥着,只是用力一晃。
宝珠能律令八方之水,长江黄河咱摆楞不了,可水缸那点水还是可以的。
只见水流气化成雾,一道银光如同流星般打向马小刚的面门。
水本就是无孔不入,他身体内的血液同样是水。
当他一呼一吸,雾气被摄入体内。
随后我气愤道:“玛德,这回看咱俩谁跪下!”
将宝珠丢在地上水洼,就听见“砰”地一声,马小刚好似被千斤重担所压,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我的视线再次恢复如初,原本那摄人心魄的故事随着“啪嗒”一声,箱子炸裂之后,算是画上了句号。
再看吴道仁,站在一口碎裂的水缸旁,喘着粗气,说:“大侄子,可他娘的累死我了,等着回市里,你要不好好请我,老子非和你没完!”
龙震站在一旁,瞧着陈江南担忧的眼神,说实话,我心里虽然感动,可现在彼此之间所站的立场不同。
奶奶说过,要龙门保我爹妈。
可我既然是盗门玄羊的举旗之人,面对着挑衅,倒也应该靠着自己的实力去应对!
马小刚五体投地,因为镇水宝珠的特点在于一个“镇”字,可对方没有接触到“水”,那边没有办法成功,随着我利用铆足了劲儿挥动宝珠,水化成雾,弥漫整个院中,侵入到马小刚的体内。
我将宝珠丢在地上,带动刚刚被他吸入体内的水雾,刹那间可以散掉对方的“气力”,对马小刚来说,如同被千斤压在身上。
马小刚虚弱道:“大家都是同门,之前交手我也没想过要害你性命,再说你小时候满月我还随礼了呢。”
“你真他娘的不要脸啊,让老子得花柳病不说,还他娘的割我舌头,真是尼玛该死!”
一想起故事里的遭遇,我心里就那个气啊。
恨不得给他两个大哔兜。
可今天是我奶奶的葬礼,见血不吉利。
再说,现在这个社会,必须要遵(偷)纪(摸)守(下)法(手)。
于是我捡起镇水宝珠,将它重新装入蛇皮袋内。
只见马小刚身体一哆嗦,全身湿漉漉的,好在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起身后,双手抱拳道:“今日之事,我评门撤了,你们继续。”
当他前脚撤出去,门外又进来一个人,他梳着金钱鼠尾的辫子,喊道:“彩门赵万年,要给兰姨上香。”
我奶奶一百岁,不仅如此,辈分还特别高。
大大小小的人,除了一开始我见到领行尸的老头外,其他人无论多大岁数都喊一声兰姨。
当初祖爷带着我与赵万年打过交道,那个在奉天茶楼坐堂的掌柜子,梳着山羊胡子,面似寒铁,眼若雄鹰,手里把玩着文玩核桃。
到了灵枢近前,他说道:“香是我自己带来的,上好的‘游仙檀’,此香安魂,算是我赵万年的一点心意。”
他双手将三个香落在炉中,烟雾袅袅,围绕着奶奶的棺材不曾散去。
但那口棺材是吴道仁特殊定制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是见到烟雾刚一接触,竟然被棺材板给过滤了。
赵万年眉头一皱,说:“奎木精来做棺材,不愧是玄羊伉俪,佩服!”
接着赵万年,又说:“张阳,你我之间有过一面之缘,大家也算是有了一点交情,之前在秦岭之事可以翻篇,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兰姨死后,腹中的一口殃气。”
人死之后,身体会出殃。
殃的颜色很多种,旧社会时的阴阳先生,就会算出殃的时间,写殃榜。
没有这份文件,死者不允许入土。
民间谚语中的“遭殃”,这个殃,就是死人嘴里的最后一口气,碰到谁,谁倒霉。
可我奶奶虽说躺在棺中,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