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看我的眼神,有点像看二逼一样。
我挺尴尬的,对于“鬼怪”始终都停留在电影里面。
自从和刘三爷在牡丹江那次经历,“鬼”在我的眼里,有了另外的认知,只是大自然用它的方式记录下来了善良与邪恶。
当时正是深夜,我挺好奇祖爷究竟会怎么做。
结果祖爷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所有的水龙头。
流水声在黑夜中哗哗作响,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只看到祖爷站在客厅中间闭目倾听。
过了小半晌,他寻觅到了厨房,又让我把厨房的柜子拆下来。
感觉他平时神神秘秘,但做事情还算靠谱。
我按照他的说法照做,一个接着一个拆卸门板,等到全部拆下来以后,祖爷站在下水道近前,双目微闭,嘴里发出我从未听过的古怪声音。
过了不一会儿,那只老鼠竟顺着下水道爬上来。
它和我们四目相对,没有丝毫畏惧。
祖爷叹了口气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带路吧。”
听了祖爷的话,那只老鼠竟然直接爬到祖爷的肩膀。
这一幕可把我看傻了眼,我惊讶道:“这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祖爷说:“你说的那个女儿被人杀了,尸体被人放在别的地方,直到今天还没有被找到,不过这一切,都被它看到了。”
“卧槽!”我脱口而出,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说:“你会和老鼠沟通!”
祖爷说:“那只老鼠通灵,它做这件事也是为了给自己积累阴德。”
这点我倒是很赞同,因为世上的确有很多理解不通的事情。
就像我在团结湖接触到的姐弟二人。
如果不是梦中见到那对姐弟,我也不会侥幸在缅甸活着回来。
祖爷让老鼠带路,我们离开家门以后,街道上的行人很多。
可老鼠却什么都不怕,人多的时候它会跳到祖爷的肩膀,人少的时候,它还会走在前面。
因为城市的交通复杂,我们七拐八拐走了好长时间,连我都感觉双腿疲惫,直到我们到了一处即将拆迁的老旧小区。
就在小区的下水道井盖旁,老鼠忽然停下来。
祖爷和老鼠沟通了一会儿,然后让我把井盖掀开。
自从98年偷井盖遍布大街小巷,所有的井盖都换材质,结果我发现这井盖竟然特别沉。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总算把它掀开。
底部没有污水,空荡荡的,似乎已经废弃了好长时间。
于是我顺着铁栏杆爬下去,在底部被人灌了水泥,当我拿起手电翻找,竟找到一件带血的衣服,在确定没有其他发现以后,我爬出去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他。
祖爷说:“没错了,这地方是水泥浇灌,底下以前又是臭水沟,她被困在这里,很苦。”
我擦了擦身上的泥土,无奈道:“可现在咱们怎么说?告诉警察,是一只老鼠带着我们找的尸体?”
看向一旁趴着的灰色老鼠,我也挺无奈的,这玩意儿说出去谁信啊!
祖爷说:“没事儿,回去收拾东西,我会找人解决。”
我一想也只能这样,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
剩下的也只能看天意。
不过,谁能想到,一个被藏匿的尸体,却被一只老鼠举报。
虽说凶手已经伏法,可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他的家人依然会承受着那些痛苦。
我们去往伊犁的路上,途经一座别的城市,祖爷写了一封举报信,邮寄给当地派出所。
我每次做好事过后,仿佛一个亏空的身体,突然间得到某种能量。
去往新疆的路上,我们先坐飞机去乌鲁木齐,然后转折到了伊犁,听祖爷的意思,李相如和苗虎也会在那边和我们会合。
当时是三月末,外面还在大雪纷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自从下飞机以后,阿珍就变得很沉默。
看着她美丽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她很像当地人。
祖爷提前联系一位当地向导,他叫银舒尔,在本地做旅游业务,因为是淡季,祖爷给的价格足够高,他就负责带队。
那天从机场出来,他开着一辆中巴车,载我们前往伊犁,那个传说中的“乌孙古道”。
一路上看着祖国大美河山,塞外西域,的确带给人一种别样风光。
《汉书·西域传》所记载的乌孙,是一个消失了1500多年的神秘古国。
去长安八千九百里,为乌孙国,其疆与大月氏俱在祁连、敦煌间,乌孙王号昆莫,居赤谷城。
到了当代,乌孙国则是有一半在国内,另外一半则是处在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湖南岸。
那里地多雨高寒,原文记载:“穹庐为室兮旃为墙,遍畜羊马。”
足以见得,当时的乌孙国是何其富庶。
我们去的时候,号称国内最美公路的“伊昭公路”还没有开通。
于是我们就近在特克斯县休息整顿,等待其他人一同汇合。
我很快发现这座城市的古怪之处,偌大的县城,竟然没有红绿灯,而且到处都是道家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