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两个弯,苏有容就看见不远处的木屋。
她脚步慢慢加快,甚至跑到顾行泽前面,到木屋的时候发现门没关,她将脑袋探进去。
“有人吗?”
没人回应。
苏有容巡视一圈,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将头收回来。
“沈公子,里面没有人。”
她刚打消的警惕性又慢慢升起来。
“他经常一天到晚不着家,你不要着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顾行泽抬腿往前面走。
苏有容犹犹豫豫几秒钟,还是抬腿跟上去。
走了没一会,苏有容就看见大片大片的药田。
药田里的草药脆生生绿油油的,生长茂盛,嫩枝绿叶。
顾行泽看她双眼亮晶晶,显然是很喜欢这里。
他嗓音低低沉沉。
“这里就是他的药园子。”
“他亲自种药材,那我蔫巴巴的草药肯定有救了。”
苏有容望着药田,站在坎边,呼吸时觉得鼻尖都是草药的清香,心旷神怡。
“我要是也能拥有这么大一片药田,该有多好。”
顾行泽蹲下身,伸手从地里拔出一株药给她。
“你不用羡慕他。”
“手里有,就可以从一株把它发展成一片,一片变成两片三片,你的药田梦想,很容易就可以实现。”
苏有容看着手里的药材,还没来得及回他,就听见一道清朗气愤的声音。
“从哪里来的贼,敢来偷你爷爷的药材,活腻了是不是。”
顾行泽听见叮叮咚咚的脚步声,站起身,挥挥手。
“是我。”
“没有贼,不用担心。”
男人看见他,双手叉腰,神色愤懑又悲痛,强烈指责。
“沈逸洲,你比贼都还可怕。”
“碰上你,我还不如来这里的是贼。”
苏有容仿佛听见了什么秘密,扭头看顾行泽。
顾行泽注意到她的目光,弯唇。
“他说话夸张了。”
“夸张?我哪里夸张了!”
男人三两步跑下来,站在顾行泽面前控诉他的罪行。
“你对我的药田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老是一声不吭的跑来我这里,二话不说就直奔药田,拿走我许多的药材。”
“以前也没见你对药材感兴趣,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现在对药材喜爱过盛,三天两头就跑来薅我的药材。”
他抬手指着略远的一块药田:“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那块地都让你薅没了,一批又一批的药材,那可都是我的宝贝!”
“你好好给我交代交代,你把我的宝贝药材都给弄哪里去了?”
苏有容原本还站在一边当个吃瓜群众,听得正起劲,结果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她笑容僵在脸上,看看沈逸洲,又望望气急败坏的男子,她倏尔眼睛瞪得溜圆,面色复杂,难以言喻。
沈公子从他这里薅药材,把药材全部都给她了。
沈公子还和她说是从一个商人哪里买来的,其实压根就没有商人。
难不怪她想要药材留有根部,第二次送来的药材根部就保存的完好如损,还是新鲜的。
是他特意为她寻找的药材,极有可能那些药材也是经他手亲自处理的。
怪不得满意得让她挑不到一处错。
她当初还觉得这个售卖药材的合作商挺好的。
哪里是合作商好,不过是沈逸洲好。
苏有容垂眸看着地面,目光落在他黑色的靴子上,心口生出奇怪的感觉。
她用余光瞟他,感动里参杂着其他情绪。
“你上次连药材根根都给我薅走了,你要那些药材根做什么,你又不会种药,你把……”
顾行泽抬手捂住他的嘴,生怕零榆嘴里再往外面蹦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零榆让他捂着嘴,呜呜呜的叫唤,拍着他的手。
顾行泽眼神警告他,零榆点点头后他才松开。
零榆立刻离他两步远。
顾行泽怕他不安分,开腔:“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要药材的,是有事相求。”
零榆诧异,有点小嘚瑟。
“你还有事要请求我啊,活久见。”
“我看你这片药田里的药材长得不错……”顾行泽对他微笑。
零榆气愤瞪他:“你不准再薅我的药材,这可是我精心养了好久的。”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赶紧说出来,说出来等我帮你了,你就赶紧走。”
看他嫌弃赶人的神色,苏有容对沈逸洲生出不好意思和愧疚感。
他不停地薅药材,归根到底是为了她。
“你带着一位姑娘来我这里做什么?”零榆这才注意到苏有容。
“难不成你要让我救她?她是你什么人?”
“我看她气色挺好的,就算是受伤中毒应该也不严重。”
苏有容主动自我介绍。
“公子,抱歉,冒昧打扰了你。”
“我叫苏有容,是济生药店的老板,我和沈公子是生意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