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这什么待客之道,我家公子来这里,简直是受委屈。”
“要不是阮老爷亲自邀请,我家公子才不会来这里。”
仆人说了那么多话,阮相映只抓住一句重点话。
他是父亲邀请来的?
亲自邀请的,恐怕非富即贵。
脑子一片空白,阮相映脸色微白,迟疑着问。
“你家公子叫什么?”
仆人抬着下巴。
“我家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柳家柳亦泽。”
柳家?
阮相映脑子死机片刻,犹如五雷轰顶,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
柳家她听父亲提起过。
柳家世代从官,唯独只有一个柳亦泽从商。
柳亦泽非常有商业头脑,年纪轻轻就已经创下了最大的金饰店。
他是父亲最想要拉拢的人之一。
她刚刚对柳亦泽非常不客气,嘴比脑子快,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柳亦泽肯定会记恨上。
阮相映忐忑不安,惶恐不安的情绪遍布全身。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
“原来是柳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第一眼没有将柳公子认出来。”
“之前不知是柳公子,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还请柳公子不要介意,大人不计小人过。”
“对不起。”
她的这一系列反应让苏有容挑眉。
能让阮相映这么快卑躬屈膝的,身份必定不简单。
柳亦泽完全不吃她这一套,还反讽。
“阮小姐,我心眼小,记性也好,记事记得特别清楚,尤其是别人跟我有过节。”
“知道我的身份对我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若不知我的身份,岂不是还是要恶语相向?”
他直言不讳,拆穿她的真实面孔。
“说白了,你对我不是真的尊重,也不是真想道歉,只是我身份摆在那里,你不得不道歉。”
“阮小姐把见人下碟表现得淋漓尽致。”
周围人哄笑。
阮相映双手握紧,被他落了面子,还只能赔笑,憋屈不已。
顾行泽匆匆赶来,目光落在苏有容身上,看她完好无损的站着才松口气。
“沈公子……”阮相映看见他,喜出望外,娇滴滴的叫着。
顾行泽看也没看她,直接停在苏有容面前,关切无比。
“你没事吧?”
对上他焦急的目光,苏有容心头划过异样,摇摇头。
“没事。”
阮相映看他对自己不予理会,心头不快。
一个两个都偏袒苏有容。
苏有容是个寡妇,她还比不上一个寡妇?
“怎么回事?”顾行泽不知发生了何事。
苏有容还没开腔,早就愤愤不平的丫鬟替她打抱不平。
“沈公子,你可不知道,阮小姐简直欺人太甚。”
“我家夫人都没招惹她,她就气冲冲过来打掉夫人手上的糕点,还出言不逊,讽刺夫人不配吃糕点……”
丫鬟振振有词的讲述事情的经过,顾行泽听得面色阴沉,眼里染上阴霾。
阮相映看他脸色冷冽,浑身散发着幽冷的气息,心中不安。
她恶狠狠的瞪着丫鬟,脸色越来越难看。
真是多嘴。
不等丫鬟把话说完,阮相映就急急打断。
“沈公子,你别听信她的一言之词,事情不是她说得那样。”
“她是苏有容的丫鬟,自然是偏袒苏有容的。”
可不能让沈公子对她的印象变差。
顾行泽冷冷的扫她一眼,没有理会,直接让手下去请喊阮老爷。
柳亦泽在旁慢慢补充。
“公子,我可以作证,这位丫鬟说得是事实,并未添油加醋,也没有故意偏袒。”
阮相映不敢反驳柳亦泽,面如土色。
阮老爷让手下带过来,他看见沈逸洲和柳亦泽,殷切的打招呼。
“沈公子,柳公子。”
柳亦泽点点头,顾行泽问的直接。
“阮老爷,不知我有没有资格来参加这场商会?”
阮老爷愣了愣,虽然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捧着笑回。
“沈公子自然是有资格来参加的。”
“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了,免得惹人误会。”
“沈公子能来参加阮某举办的商会,阮某蓬荜生辉。”
他笑容谄媚热情。
阮相映看着自家父亲的态度,手指不由自主攥紧,紧张的咬着嘴唇。
完蛋了。
顾行泽居高临下的望着阮老爷,嗓音沉沉。
“我和苏老板是合作关系,就表明我和苏老板的身份是平起平坐的。”
“我参加商会是蓬荜生辉,苏老板也应是蓬荜生辉,为何她不能参加呢?”
“苏老板没资格待在这里,那我想来是更没有资格了,毕竟和苏老板合作,都是我舔着脸上门主动求合作的。”
他身形挺括,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气质矜贵非凡,气势冷冽磅礴。
逼问的时候步步逼近,阮老爷只觉无形的气压压着他,令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