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瞪圆了眼睛,总觉得陈冲的话有些大逆不道了,抄家有那么随意的吗?
而且你还是将算盘打到了一个知府的家里去。
知府啊,要审判一个知府,是要先带回去燕都,然后经过三省六部的层层调查,再由中书省将所有调查结果呈递给圣上,然后在早朝由文武百官一同决定知府罪行。
怎么在陈冲的口中,抄一个知府的家那么简单呢?
王奇嘴角抽了抽,说道:“陈大人说笑了,那可是知府啊,而且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说朱大人是贪官,你这空口无凭,再说了,就算朱大人真被抄家,等所有的结果下来,都要一两年之后了。”
陈冲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抓到证据,直接带人去抄了家先,特事特办嘛,先拿那些钱来用着先,将士们可不能等。”
王奇总觉得陈冲有些神奇,他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个文官能如此洒脱,说话口无遮拦的。
陈冲看着王奇那一惊一乍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我也就开个玩笑而已,这不是想着办法啊。”
王奇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大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有心人听到了可不好。”
陈冲摆摆手:“我无所畏惧。”
等到了陈冲的帐篷前,王奇送陈冲进去之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帐篷位置,告知陈冲一声若有问题可是随时来找,这才离开。
王奇跑到秦将军的帐篷之中,此时秦将军正与其他副将商量着如何应对北莽军这一次的进攻。
大家都眉头紧锁。
秦将军见王奇进来,将目光放在王奇身上,询问道:“怎么样了?那小子有没有不满?”
王奇摇头:“并没有不满,他还专门跑到了老油的帐篷里。”
大家都极为担忧,一个身型较为消瘦的副将说道:“那家伙不会又打扰他们休息吧?硬是让他们起来操练?”
一边的同伴也说:“那些刺头总喜欢口出狂言,不会惹怒了陈冲吧?”
王奇摇摇头:“不是,他只是看了看被子。”
秦将军眉头皱了皱:“被子?”
“嗯,他说那些被子不能御寒,想给我们换。”
左右两边的副将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啥?”
“不会吧?”
“难道说陈冲是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大财主?九十万两他也能掏出来?”
“若真如此可就是谢天谢地了。”
“可惜不可能!”
秦将军咳嗽一声,让帐篷里都安静下来,他问道:“那陈冲说要给我们九十万两吗?还是说要去和圣上说这九十万两的事情?”
“都不是。”王奇只能露出苦笑。
“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好奇了,除了这么一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是能拿出九十万两银子?
王奇说道:“陈大人说抄了朱大人的家,就有九十万两了。”
帐篷里先是出现短暂的寂静,再接着就是满堂哗然,每个人都露出了震撼和不理解的表情。
就连一向处事不惊的秦将军,这时候都有一些不知道怎么应对王奇的话。
这一定是玩笑话!
“这不就是瞎扯吗?朱大人?难道陈冲说的是知府朱延禧朱大人?”
“陈冲怎么就知道朱大人是贪官呢?再说了,就算是贪官,也轮不到陈冲来抄家吧?”
副将们都瞪圆了眼睛。
秦将军叹了一口气,所有副将都看过来,他才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陈冲那小子,我在燕都的时候圣上已经和我说过关于他的事情。”
王奇这些副将露出不解的目光。
秦将军说道:“他在来这里之前,以郡监事的官职,抄了江南郡知府苏澄俞的家,还顺便将苏家一网打尽。”
众人哗然。
这和顺国的律法完全不一样。
这顺序完全乱了,相当于陈冲以下犯上,再来一个先斩后奏,这可不是说笑的,这种事情弄不好会牵连到陈冲全家族。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冲还能活蹦乱跳地跑到北都郡来。
秦将军大概地将陈冲一些比较引人注目的事迹说了一下,虽然只是简单描述,但众位副将都满脸震撼。
看着众人的反应,秦将军笑道:“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对陈冲是看重的吧?那家伙,简直就是为了打仗而生,能够以两千人杀五千莽子,甚至我听说他在去郭宏那的路上,还以两千不到的人灭杀两万蛮子。”
“怎么可能?两千搏两万,他就算是军神都不可能做到!”一边的副将听不下去了,总觉得太离谱,以为是那些说书人夸大了。
秦将军摇头:“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我曾经有写信去问过郭宏,那家伙支支吾吾不愿意告诉我,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