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亚咧开嘴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看来你对陈冲也恨之入骨啊。”
“我只不过是在完成我的任务而已,为了获得让我满意的酬劳。”仲恒淡定地说。
“我已经看好了,上燕南郡的路线就在西山之后,他只能出了西山之后才能够转变路线去燕南郡。”
赵武亚说着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口气都喝了,放下碗之后,赞叹:“还是校尉大人的生活令人羡慕,哪里像我,整日奔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仲恒眯着眼睛,他的面前就有一张堪舆图,和陈冲的一模一样,在陈冲压着树枝的地方,他也用毛笔画了一条横线。
但他心里面依然不踏实:“你说这一次会不会有让陈冲逃掉了?”
赵武亚一摆手:“如果这一次他还能逃掉,我死在他手上,也不冤枉了。”他倒是豪气,也不惜命。
仲恒不屑:“你要有那个魄力,也就不用在中秋节那天截杀陈冲的时候,逃跑了。”
赵武亚脸色有一些不好看:“那只不过是我一时失误,放心吧,这一次我会一雪前耻。”
仲恒依然心里不安,赵武亚却不屑:“你这里三百人堵着后路,我已经在叛军那边带了五百人过来,到时候前后夹击,再加上地势更适合围攻,他们必死无疑!”
仲恒想了想,觉得也对,毕竟自己这边八百人,而陈冲目前看来也就那么三个护卫。
仲恒和赵武亚都知道,陈冲身边少了的那两个护卫现在正赶往燕都,要求陈太师出手。
所以他们就是在看谁的时间更快一些。
他们杀了陈冲,陈太师的公函就算到了郡府,也于事无补。陈冲如果没死,陈太师的公函下到了郡府,仲恒就要亲自带兵去和叛军对抗。
到时候陈冲高枕无忧,绞杀叛军的事情就不需要看陈冲的了,他们想杀陈冲,会变得很困难。
因此,想杀陈冲只能趁着现在,陈冲孤立无援的时候!
“听说他最近有去过坝子乡,你的探子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赵武亚好奇地问。
仲恒摇头:“没有,那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让探子去了三次,并没有发现坝子乡有什么异常,不过他们的菜种得很多,水渠也在挖了,似乎是要装什么水车,我也不是很懂农具。”
当初他听到水车两个字的时候,都是懵的,还是后来他机缘巧合之下去了一趟小河乡,才见到了那所谓的水车。
三四米那么高,算是体积庞大,都是由木头制成,模样很稀奇,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听说是用来引水的。
但没有真正地见到水车的运转,仲恒也想不出来怎么引水。
赵武亚不屑地撇撇嘴:“陈冲那家伙就是喜欢搞这些东西,当初就广修水库,还修缮官道,挖水渠,如今他依然性格不改,爱钻研农具,民生之物。但命都保不住,那些都只是无用之物而已。”
仲恒只是在一边听着赵武亚对陈冲的不屑与嘲讽,等夜深了,他才说:“明日你发信号,我就会去堵截他的后路,至于杀陈冲的事,就交给你们叛军去做了。”
赵武亚不屑:“难道你连杀一个县令都害怕?”
“只不过是没有这样的打算而已,杀人我在行,可他是县令,就归你们叛军来杀。”仲恒笑道。
赵武亚和仲恒达成了协议之后,匆匆离开了帐篷。
翌日,仲恒让官兵将帐篷收起,纷纷列好了队,等待着仲恒发号施令。
仲恒让他们先休息,盯着和城乡的方向,这里距离和城乡就只有几千米的路程而已。
这里去西山很近了,过了西山就是和城乡。
赵武亚发出信号,他是绝对听得到看得到的。
他带着官兵隐蔽在官道一边的小树林之中,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长刀。
…………
罗勇的家里,陈冲众人收拾好东西之后,来到了西山的出口,这里过去就是和城乡了。
陈冲对和城乡的印象并不深,只是知道这里和南郡接壤,当初也受到了许多灾民的冲击,影响严重。
但因为没有爆发瘟疫,所以陈冲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让县衙将粮食送到和城乡来。
西山的衙役走下来,他们在山寨已经住了许久,连过节放假都没有办法回家,所以有一些烦闷。
当知道陈冲经过西山的时候,他们都下来了,作为领头的何志兴跑上来,跟在陈冲的马车后面,躬身拱手。
马车都快要出西山了,何志兴依然不愿意放过这一次请求的机会。
他大声说:“大人,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男人,妻儿老小都在县城里面住着,求大人放我们回去吧,让其他的人过来看守。”
马车停下来,陈冲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王志兴,等了一会才说:“过了大雪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不需要守在这里。”
何志兴一听,脸色一喜:“大人说的可是真话?”
“难道我一个县令的话你也不相信?”陈冲淡然问道。
何志兴这才拱手大喜道:“相信,小的当然相信大人的话,小的不打扰大人了,我这就回去继续守着。”
陈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