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王家村只做一件事情。”陈冲不需要给这些人介绍自己,毕竟昨天晚上应该所有的村民都知道了他这个县令的存在。
而且王德去通知的时候,也一定会将他的身份告诉大家。
但这些村民见到了他,并没有惶恐不安,也没有露出好奇的目光。
陈冲也不是说一定要让村民感受官威,但如果这些村民正常,表现出来的也一定会是对县令的畏惧。
可没有,村民们的眼神之中只有死意。
陈冲收起自己的怜悯和犹豫,大声说:“救你们!”
没有人应答,甚至有人已经打哈欠了。
陈冲开始说一些自己写在册子上的防疫措施,也不管村民听不听得懂,用最简单的话就措施说出来。
陈冲看着下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挥挥手:“好了,大家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在下方的王德都摇摇头,看情况村民对朔宁县的县衙失去了信心。陈冲在这里已经失去了威信。
“你是县令,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在人群中,王义突然大声问。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众人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王义此时握紧拳头,很紧张,尤其是那么多目光的注视,让他有一些怂了,缩了缩脖子。
“因为我想要救你们。”陈冲诚恳地说。
“说那些没有用!大家都知道,王家村已经被县衙放弃了,不然也不会让那些官兵在村口守着,不让我们离开。”王义愤怒地说。
“你们错了!”陈冲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在众人都回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继续说:“不让你们离开是不想整个坝子乡都被瘟疫感染,而现在其实你们出不出去都一样,因为你们惶恐,你们以为我们放弃了你们,所以都往外面逃去。”
“你们将瘟疫带到了整个坝子乡,本来我只需要来你们王家村,现在需要到坝子乡每一个村庄去。”
陈冲叹息地说:“如果只是你们村,我有信心将你们还活着的治好,可惜你们对我这个县令没有信心。”
众人目光又渐渐地麻木。
陈冲突然大喝:“你们怕什么!我这个县令都跑来这里了!我都不怕死,你们怕什么!”
众人听着突然有了一些颤动。
陈冲继续说:“我这个县令明明可以在县衙里,让官兵将坝子乡给包围,不然你们出来,等时间过去,总能够让瘟疫自动消除。”
他冷笑地扫了一圈这些村民:“代价无非就是坝子乡的乡民死亡无数。”
陈冲耸肩:“可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我依然稳坐县令的位置。”
村民们看着陈冲,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对陈冲这一副狗官的表情,义愤填膺。
陈冲这一副不管你们死活的表情突然一收,接着眼神凌厉,怒言:“可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这里,就只是为了救你们!我要让你们知道,我这个县令是在乎你们每一个人的!”
越来越多的村民明白了陈冲的一片苦心,至少明白陈冲真的想要帮他们。
少数的村民哭了起来,还有一些依然麻木,只不过眼中多了一些痛苦的情绪。
对,这才应该是一个经历了苦难的村民应该有的表情,虽然痛苦,但却心怀希望。
而那种麻木才真的是绝望的象征。
绿衣在一边看着陈冲,眼睛里面闪烁着小星星,放在现代,那就一个忠实粉丝。
林雪菲手肘戳了戳一边的绿衣:“喂,你们公子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公子说话怎么了?”绿衣不解。
“他看起来更像是太平道的人。”林雪菲说出自己的感想。
“你在诽谤!太平道的人怎么能和公子相比?”绿衣对太平道的人表示不屑,虽然她和陈冲都因为太平道的成员弄得极为狼狈,可她依然鄙视太平道的人。
林雪菲笑了笑:“看你这样子和太平道的教徒也差不多了。”
绿衣皱了皱眉头,对林雪菲的话有一些不满。
林雪菲指了指陈冲说:“你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给教徒授业的神子吗?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县令,我绝对会以为他就是和太平道那有什么关系,或者是另外一个太平道的神子。”
绿衣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高兴。
林雪菲又戳了戳绿衣:“我说的是真话啊。”
“绿衣不想和你说话。”
“哎,看你这样子,被陈冲卖了都会开心地帮着数钱。”林雪菲叹息,觉得绿衣有一些可惜了。
“对呀,如果公子要将我卖了,那一定是有他的苦衷,我也会很高兴可以帮到公子呢。”绿衣吃吃地笑。
“这妮子毁了。”林雪菲最后得出结论。
从陈冲煽动了村民之后,王家村开始按照陈冲的措施改造。
只不过陈冲能够提供的物资几乎没有,口罩他已经用完了,当初从丰联村逃出来的时候,他只带了几个,都给绿衣和林雪菲,村口的两个官兵也给了两个。
现在手上还有三个,刚好可以给绿衣、林雪菲两个人更换。
所以他只能让在外负责每个人衣食住行的巡逻人员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