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蠢货,知道周府的东西动一点歪心思都要遭殃。
尤其是刚才见到陈冲砍了周渠成的画面,此时心中依然在震撼,一个读书人,怎么下得了手的啊?
书生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吗?
他们确实是被陈冲这一手吓到了。
暂时没有试探陈冲底线的心情。
陈冲对赵承佑拱手:“巡抚大人,还是托你的福,不然我也不敢做那么大胆的事情,有大人一句斩立决,我什么都不怕了,就是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赵承佑脸色也不好看啊,陈冲这明显就是将他当作挡箭牌了,扯着他的旗子狐假虎威,但他现在不能说,因为事情都做了,再去反驳陈冲的话已经没有意义。
赵承佑冷哼一声:“希望你好自为之!”
陈冲让柳宁毅继续带着赵承佑去查验赈灾的情况,他则是回去拉上绿衣,往小河乡去。
刘敏今日下葬,老刘头躺在席上,上一次当街喊冤,衙役也只是将没被一枪戳死的老刘头丢到了一边而已。
正好小河乡的同乡到县城来,遇到了老刘头,也就几个人帮忙着抬回了小河乡,如今在院子里,老刘头趴在一块木板上,给刘敏办了葬礼。
老刘头有钱了,小河乡的同乡都乐意来帮忙,分站两边好不热闹,就等着将刘敏抬到了外面埋,拿工钱。
陈冲走上前,拜了拜刘敏,这才看着老刘头,老刘头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老刘头,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陈冲说完,看着在一边拜祭的绿衣,绿衣有很多话给刘敏说,声如细雨,陈冲也听不是很清楚。
时辰到了之后,外面的人喊了一声,院子里几个年轻小伙抬着刘敏往外走。
连棺材都没有,刘敏的尸体就只是用一张席子包裹着。
四个年轻人抱着卷起的席子快步往外,很快就来到了小河乡不远的矮山,将刘敏放到了早已经挖好的坑里面。
刨土掩埋,葬礼就算完成了,连碑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陈冲看着情绪低落的绿衣,问道:“你和刘敏那丫头说了那么多,都说什么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悄悄话,不能告诉你。”绿衣摇头。
“还是我不能听的啊。”
“就是公子不能听的。”绿衣脸色有些红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害羞的话语。
陈冲也不再过问,而是给绿衣说起了人死之后会化作星星的故事,指了指天上:“等到了晚上,天上最亮的星星就是刘敏。”
“啊,小敏在天上看着我们吗?那我说的话她听得到吗?”绿衣疑惑。
“大概率是听不到的,因为太远了。”陈冲笑着说。
“这样啊,那只能看着咯。”绿衣有些失望。
陈冲伸出手揉了揉绿衣的头,被绿衣轻轻拍了拍手才收回,哈哈一笑,拨开帘子看向外面。
马车的车厢很硬,坐起来也不会很舒服,陈冲想起了避震弹簧,官道的路确实也不是很好,坑坑洼洼总能让马车颠簸。
坐一会还好,久了甚至能感觉到头晕。
等闲下来,或许可以研究一下铺路和避震弹簧。
回到县衙之后,赵承佑和柳宁毅都还没有回来,陈冲也不管,反正查验赈灾情况也没有规定县令一定要陪着。
那种无聊的应酬,前世他就不喜欢,更不要说到了顺国,做了县令这么大的官。
老刘头的事情似乎是告一段落了,三大粮商少了一家,剩下两家陈冲也没有打算立刻去收拾。
赵武亚这个从他刚来就想要害死自己的家伙,才是最关键的,陈冲也不相信他做到这份上赵武亚还能够沉得住气。
赵武亚没有出手,老刘头出事的事情反倒是先来了,就在陈冲回来几天之后,有人来报案,说是老刘头家里遭盗贼进入,里面的钱财被洗劫一空,老刘头死命护住银子,被盗贼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