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辨认祂究竟从何而来。
周围的色彩越发黯淡,消极,落寞,黯然的情绪几乎要让池叶沉沦在吟唱与旋律中,蓦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她脸上……
池叶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摸到了那个糊在自己面部的东西。
一片还带着温度的血肉……
她颤抖着抬起头,看向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巨大的,朦胧的纱帐绵绵密密地从天空中垂了下来,将整个海信都掩盖在内部。
某个妖娆又有些怪异的模糊轮廓在纱帐内端坐,发出了令人心痒的咯咯咯的笑声。
冷不丁有什么东西从地上被纱帐里的飘带提到了天空中,随后无声无息地四分五裂,四散纷飞中回归大地。
随着血腥味儿被晚风送来,池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又一个人行尸走肉一样,面带微笑来到了空地上,伸出双手去拥抱天空。
“啊——”池叶目眦欲裂,发泄般地咆哮着,纵容知道自己伤不到祂,也拔出了手枪,对着祂扣动扳机。
下一刻,一张张愤怒的狰狞的脸转向了池叶与秦易所在的健身房大楼,无声,却好像在发出刺耳的辱骂,疯魔一般涌了过来。
“走!他们已经被控制了,不能反击,但也不能等死!”秦易拦腰扛起池叶,生物殖装在皮肤下浮现,为他提供了远超人类极限的力量。
嘭——
秦易一脚踹飞了健身房的大门,随后飞奔跃起,轻松跳上了对面写字楼四楼的空调外机,随后再度迈开步子,于大楼间跳跃。
池叶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纱帐里的身影:“畜牲……杂种……”
“你骂祂也没用,祂可能是珴阋女……”秦易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几乎看不见边际的纱帐,心头沉重,转述着岚搜集资料分析的结果。
“什么?”
“珴阋女……海桑神话中的天中云崇神主和上川秘见山女的女儿,虽然在神话里只是歌舞伎的庇护神,但毕竟是神话体系神主的女儿,比祸蒙和乱欲天母都强……”秦易暗道晦气,“传说里她的形象是很正面的,但眼前这个,特征几乎与珴阋女一致,手铃,上川秘见山女编织的薄纱,天中云崇神主赠予祂的琵琶……”
“有点奇怪……神话最初是神代的神明信徒编撰的莫须有的故事,在神代战争期间几次经过修改,现在的神话都是从不同版本中找到共同点整理出来的,毫无疑问,在大部分神话中,珴阋女都是与世无争的正派神明,怎么……”
怎么会是眼前这个邪门儿的模样?
乱欲天母和祸蒙也就算了,本来就是可以考据的邪神、恶神,但珴阋女却并不是本来如此。
总不能各国秘密收集的文本都错了吧?
再不济,岚还黑了收容所的档案库查询了资料,收容所的神,可是神代、后神代唯一的胜利者,当初跟着祂东征西战的收容所前身,神戒教廷的秘卷总不能有纰漏吧?
所以,珴阋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祂来海信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单纯的杀人取乐吗?
思索间,秦易心头一冷,在高楼大厦间穿梭的身影迅速变向,躲入了大厦的另一边。
几乎就在下一刻,一颗狙击枪的子弹头就击碎了墙角处的玻璃。
“谁的人?也被操控了……别是执剑人吧,内战幻神什么的可就搞笑了。”秦易忍不住腹诽,正在他加速逃窜之时,他听到了凄厉的呼啸。
秦易猛地抬头,看向那颗不知道什么成色的导弹,希冀地看着那片纱帐。
导弹迅速飞到了纱帐深处,而在秦易期待的视线下,什么也没发生。
导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靠!
似乎是刚才的袭击让珴阋女感到了不愉,祂的浅唱低吟带上了一丝怨毒,原本只是蛊惑人心的琵琶声忽然变得凄冷起来。
慢慢的,夜幕下的城市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开始窃窃私语,秦易禁不住汗毛倒竖,尚未发现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探,导弹升起的方向忽然传来了怒吼和惨叫声。
很快归于平静。
于是珴阋女的歌声再次平和下来,时不时看着被在半空中撕碎的血肉烟花发出快乐的烂漫的笑声。
令人毛骨悚然。
“妈的,大议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没点什么牛逼哄哄的,跨越几百公里就能发动的禁忌吗?总不能珴阋女都把海信给圈了,他们还没发现吧?”秦易心里越来越烦躁。
短短五分钟,已经有近千人被珴阋女撕碎了,整个海信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儿,血水,皮肉,碎骨,脏器,洒的到处都是。
不知道是执剑人还是收容所的反击,也遭至屠杀。
再不想办法处理,今晚怕不是要被珴阋女屠城……
“不可能察觉不到,更有可能是……普通的炮轰和导弹不足以轰破珴阋女的纱帐。”
“等等,上川秘见山女给珴阋女织的纱帐,该不会是完整的神国虚影吧!!!”
秦易忽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
海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