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的全力一刺就像是扎在了铁板上一样,匕首的尖端嘎巴一下崩碎了。
方野紧绷着的腹部肌肉微微放松,他左手按着小鬼的脑袋,右手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伸出三根手指,一上两下将匕首夹在中间,中指微微用力一收,匕首轻易被夹断了。
“不想挨揍的话,把东西还我。”方野右手平摊在小鬼面前,同时瞥了一眼几个正准备回来接应同伙的其他小鬼。
他不想打小孩。
但如果这群小鬼自己皮痒,他也不介意出手管教管教。
最终,方野拿回了自己的金条,放走了那个长歪了的小鬼。
每个人出生都是一张白纸,并不是每一个坏人都是天生的,错误的源头,是给那张白纸上色的人。
曼莎默默看着这一切,打量着方野背影的眼神带着一丝琢磨不透的深意。
方野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内心之中同样活络非常。
各自揣摩的两人来到酒馆前,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嘈杂,吹牛聊天有之,互相问候女性亲属也有之,言语之粗鄙令曼莎忍不住皱眉。
方野和曼莎先后走进了酒馆,这大概是哈勒上为数不多可以容纳200人的大型建筑,头顶上吊着照明仪轨,橘黄色的光芒照耀下,氛围感十足。
呛人的酒味和汗臭味酝酿成为一股难以言明的古怪味道,十分上头。
这里面的酒桌都是弧形的长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环,隔了几米是第二个环,大环套小环,一直到最中间是圈状的柜台和酒架,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老板娘正在和几个喝酒喝得满脸通红的男人调情。
也算不上。
老板娘看似风骚,实则只是在卖酒,自始至终清醒得很。
“嗯?生面孔啊,还是古华人……来点什么?”老板娘身体前倾,丰满的胸脯垫在柜台上,诱人至极,她笑眯眯地看着方野,声音酥媚入骨。
“随便来点什么。”方野走到柜台前,将一根金条压在柜台上,目不斜视,盯着老板娘的眼睛,“就在这儿喝。”
“咯咯咯,当然可以咯,长得好看的人和有钱的人都是有特权的,长得又好看又有钱的人就更有特权了,口味轻还是重啊?”老板娘笑容越发妩媚,伸出手去抓金条,手指还不轻不重地在方野手背上一挠。
方野不为所动,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老板娘的身上,全神贯注分辨着四面八方的交流声,从一堆粗言鄙语,和吹牛打屁的垃圾话当中分拣自己需要的消息:“随便……酒度数低一点……给她来点水。”
曼莎在方野旁边坐下,无视了四周的龌龊视线,将烟卷掐灭:“我要度数高的。”
“嗯?”方野扭头看去。
曼莎微微歪了歪下巴:“嗯?”
“你这情况还喝酒?不怕死?”
“关你屁事。”
方野呼吸一滞,面无表情移开视线,爱活不活,作死了拉倒。
老板娘目睹全程咯咯直笑,笑的胸口微微抖动,让原本正和她说荤话的几个男人眼睛都瞪直了。
然而接下来老板娘一直向方野搭话,这让他们逐渐有些恼怒起来,尤其是方野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和他们使劲儿围着老板娘打转的差距,让他们更加愤懑。
终于,一个男人伸手用力拍打了一下方野的肩膀,这一巴掌是用上了气的,很显然是打算让方野“识趣”一点。
“……”
这一幕是不是有点熟悉?
酒鬼的脑子是不是都不太好使?
方野微微侧目,只觉得这题刚做过没多久,上一回来抓自己肩膀的酒鬼送上了一张灰女士号的船票,这回这几个酒鬼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一边思索中,方野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臂,五指瞬间合拢,在他平静的目光和酒鬼惊恐的眼神中,那只手臂被直接捏断了。
将血淋淋的手在酒鬼身上擦了擦,方野看着痛觉泛上来的酒鬼,微微一笑:“把嘴闭上,敢叫出来我下一次捏的就是你的头盖骨。”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哪里来的自信,撑死了序列一的杂鱼,居然这么嚣张,在这酒馆当中他都是垫底的货色。
还是说因为自己是个生面孔,觉得好欺负?
果然脑子还是不好使,风暴期刚停一天,这会儿能出现在哈勒的生面孔但凡动动脑子都知道是强行突破风暴的狠人,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正常选择。
“你们想去哪?坐下,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们。”方野目光微转,落在了另外几个见事不妙想要跑路的家伙身上。
不得已,几个酒已经吓醒了的酒鬼、色鬼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心里咒骂着那个最先动手的同伴。
老板娘对于眼前发生的血腥一幕无动于衷,依旧慵懒地伏在桌子上,用手托着腮帮子,左手拿出一块抹布将刚刚方野捏烂酒鬼手臂时溅在柜台上的血珠擦去,一边温声软语:“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哦,在这里过了好几年了,真要说起来我也算是消息灵通的人,说不准,你想知道的东西刚好我就了解呢?”
“那就多谢了,第一个问题,关于黑鹭海风暴中的幽灵船,你们知道些什么?”方野目光锁定了几个酒鬼和老板娘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