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监控中的女子,虽然看不到面容,但许高和监控室的中年男子还是认了出来。
这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上次出现在许高病房中,给许高换未置输药液的那个护士!
这一刻的许高,心中突然产生了愧疚感。
在他看来,顾东辉病房中之所以会出现窃听器和被偷窥注视,就是因为他的原因。
或许是那个诡秘人对付他不成,要从他身边人下手?
这次也是在提醒自己吗?许高微微眯眼,看着监控室内那名男子被王启志和吴振峰一直追问的画面,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世间百态,人情冷暖
生活总是如此,谁也不能说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世事无常,这一刻和你聊天打屁的人,下一秒也许就会发生意外。
而其中又以离开人世间最为难过,或生了一场病,不治而死。
又或路口飞来横祸,车祸而亡,或生命之花自然枯萎,黯然凋零…
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会发生,不能预料,无可避免。
天色有些阴沉,点点雨滴从乌云中飘下,不带留恋的落在满是泥泞的地面上,街边行人匆匆忙,野猫野狗躲避雨,一抹昏黄的色调平添几分忧伤。
一家规模不大的私人医院内,素白色的墙皮虽有修补的痕迹,但已是破旧。
洗的有些掉色发白的床帘被工整的拉在两边,一张同样洗的泛白天蓝色病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中年女子。
女子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褶皱很是明显,脸色苍白且没有光泽,搭在床边两侧的双手也是粗糙不已,磨得茧子已是厚厚一层。
虽然鼻翼上带有呼吸器辅助着呼吸,但每次的呼吸之间,都充满着艰难吃力,很明显,中年女子的状态很不好。
此时她面露不甘,眼神却没有怨恨,而是充斥着迷茫害怕以及深深的担心,
她不是担心自己,她是担心,自己去世后,还不满十岁的儿子,该何去何从,父亲已经先走一步了,自己再这样撒手人寰,
她怕,担心儿子今后流浪街头,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凌。
想着想着,灰淡的眼睛不由变得通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啪嗒。”
眼泪总是流不完的,情感也是忍不住的,想到为了治病已经花光了一家的积蓄,自己却没有挺过去,即将离开,而自己不满十岁的儿子却要一个人独自的扛起责任,孤独成长,泪水终究是划出一道凄惨的痕迹落了下来。
“吱”
有些生锈的开门声这时响起,一道慌慌忙忙的脚步声快速的跑了过来。
“妈!呜呜,你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怎么办呜呜!”伴随着瘦小的身影扑在了病床上,稚嫩哭声哽咽传出。
看着自己儿子这么无助,病床女子眼睛中的泪水更是多了,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她知道,她这时不能哭,她要再孩子面前表现的坚强,用枯瘦的右手一把抹去眼泪,吃力的靠着床头坐起,轻柔的对着她儿子说道:“宝儿不哭,你已经是和男子汉了,要坚强。”
听到这话,她儿子抬起了头,满是泪痕的脸上用力的吸了下鼻子,重重的点着头,红着眼睛用颤抖声音说道:“嗯,我听妈妈的话,我是男子汉了。”
颤抖的语气让人心疼,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心痛如刀割,这是此刻母亲的想法,忍不住虚弱的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轻声说道:“以后妈妈也不在了,家里没什么钱,你要省着花,不要听信那些陌生叔叔阿姨话语,把钱藏好,长大后要做个为社会做贡献的人,最好是当个医生吧,要挽救生病的人。”
说到这里,女子神色一肃,即便是身体虚弱,也强撑着身体,看着她儿子认真的说道:“即便你真的生活不下去了,没钱了,也不能去偷,不去抢,要对得起社会,对得起我和你爸爸,要做个有诚心有善心的人,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妈妈呜呜”
小男孩虽然努力的忍住眼泪,但抽噎的话语还是止不住。
心疼的抚摸着病床边儿的儿子,母亲终究是忍不住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
……
十二月的天,头一次这么的温暖,走在医院门口的道路上,不符合季节性的阳光照射在身上,非常的暖和。
要不是能清晰感受到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是那样的寒冷,许高甚至觉得和秋天没什么两样。
路口处站定,目光望向前方的建筑大厦,这是他的目的地。
医院那边的窃听器事件一时半会还没有结果,医院方面也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都在和稀泥抹嘴上,不承认窃听器是医院装的,连监控都不让看了,要一条路走到黑。
可惜,医院碰到的人是惩责塔的,这件事怎么可能被这样的掩去呢?
现在王启志和吴振峰两人在那理论对峙,许高反而插不上话,就走了出来准备去对面那个大厦检查一下。
他认为既然诡秘人可以实时观察到他和顾东辉的行动,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对面这个大厦中。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