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朱云慧是不是受了刺激,一直在警察局大喊大叫的。
一会儿说自己肚子疼,要流产了。一会儿又说余夏蓄意谋害她,罪大恶极。
虽然朱云慧作为孕妇遭了这么大罪的确让人同情惋惜,但在场的都是警察,见惯了那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所以对于朱云慧的一面之词并不随便共情,他们只相信证据。
再说了,报警的人是余夏。如果余夏真的心怀不轨,她完全没必要报警。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余夏还救了朱云慧。如果不是余夏报警及时,朱云慧很大程度上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而不仅仅只是被脱了衣服而已。
有时候叫声越大的人,不是因为她受了巨大的委屈,而是因为她越心虚。
林诺晖那边的律师先赶了过来。那位看起来很资深的律师滔滔不绝地数着余夏的罪状,仿佛要立马把她送进去似的。
好在没多久宋鋆也来了,风尘仆仆的,好像是从大老远急匆匆赶过来的。看到余夏没事稍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还好吧?”
余夏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没关系,就是本来打算早点回去睡觉的。”
宋鋆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信誓旦旦地保证:“没问题。交给我,最多二十分钟就让你回家睡美容觉。”
对方律师没想到余夏请来的律师竟然是宋鋆。要知道宋鋆可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宋鋆在律师届称得上是王者般的人物,从无败绩。让人忌惮的同时,也让人振奋,要是这次能够压宋鋆一筹,那他以后在律师界的地位也要提升几个档次了。
所以他忍不住跟宋鋆暗暗较劲起来。
“宋律师这话未免说的过早了!这位余夏小姐行径恶劣,今天怕是休想离开这儿了。”
宋鋆顾着时间,都懒得跟对方费口舌。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警察。
“这是KTV走道的监控视频,可以证明酒是石新荣自己带过去的。而在此之前朱云慧去过石新荣跟林诺辉的包厢。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一个孕妇大晚上的跑去KTV却先去找了不相干的男人。”
对方律师一看,宋鋆也不过如此,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便胸有成竹地道:“宋律师未免也太武断了。得知朋友在,先去打声招呼怎么了?”
宋鋆随即又拿出了录音,都是今天在场的策划部员工的供词,证明余夏是清白无辜的。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酒有问题,后来据石新荣所说酒里加了料,还问朱云慧要解药。
“我没有!是他们串通好了污蔑我!”朱云慧拒不承认。
宋鋆:“难道你老公也污蔑你吗?”其中也有江逸文的录音。
朱云慧脸色一白,捏了捏拳头,“他对余夏念念不忘,现在又知道余夏有钱,当然会为余夏说话。”
宋鋆:“所以这就是你要陷害余夏的理由?”
朱云慧心中蓦然一紧,不愧是大律师,不动声色就把她给套路了。内心有些煎熬,虽然迫不及待地想给余夏定罪,却也不敢再多言,“我没有!你别怨冤枉我。”
宋鋆紧接着又拿出了一份证据,是一张照片,“我让人去了石新荣一开始的包厢,找到了装药丸的包装纸,证据我已经让人送过来了,警方可以查验上面都有哪些人的指纹。”
朱云慧闻言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再也不敢跟人对视,低垂着眸子,透出难以抑制的惶恐之色。嘴唇被她咬的血色全无,紧蹙的眉头不断地冒着冷汗,两手无处安放,一会儿拽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会儿紧握成拳头。
宋鋆显然是有备而来,朱云慧还没能从刚才的惊慌失措里走出来,宋鋆便又抛了一个证据出来,“还有一个线索,石新荣于今日开的酒店房间里被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根据酒店的监控显示,朱云慧在石新荣开房后曾带着技术人员去过那个房间,至于监控会传输到谁手上,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现场查看在座各位的手机,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朱云慧的头皮一阵发麻,她感觉宋鋆抛出来的根本不是证据,而是一颗颗炸弹,要把她炸得死无全尸。
而一直坐在一旁故作从容的林诺晖听到这里也有些坐不住了,难以排遣的惊惧让他感到丝丝窒息感,他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解开。
宋鋆的种种证据都显示余夏是无辜的,警察表示余夏可以马上离开,不过后续可能需要她协助调查,希望她能够配合。
余夏表示自己一定会配合警察的工作。
同时宋鋆作为余夏的代理律师,当场表示要起诉朱云慧、林诺晖、石新荣三位,故意伤害他的当事人,给余夏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他们的行为涉嫌蓄意强奸、试图损害余夏的名誉。而且他希望警方严格查办,好好查查朱云慧的药是通过什么途径得来的,是不是跟某些犯罪集团有利益输送关系。
朱云慧听到宋鋆一下子把那么多罪名扣在她头上,吓得差点晕过去。
她只是不想看到余夏过得那么得意,想教训教训她,可没想过要断送掉自己的后半辈子啊。
根据朱云慧的情况,照理来说是可以办理取保候审的。只可惜她得罪的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