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夹枪带棒的话听得余夏很难受。
“我们公司……”
奈何对方根本不给余夏说话的机会,“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在这里假惺惺地废话!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们监工不力,我家老徐怎么会受这天大的罪!我告诉你,如果老徐真的有个好歹,我就天天去万盛公司门口拉横幅、举喇叭声讨,我看你们以后还怎么打开门做生意。”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走啊!”徐太太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余夏身上,伸手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余夏猝不及防,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连连后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
徐太太没想到会这样,脸色变了变,悻悻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余夏以为自己要摔个屁股开花之际,后背抵上了一道肉墙,紧接着肩上传来一阵力道,帮她找回了身体平衡。
“谢谢。”她赶忙站定道谢,结果转身一看,竟然是池慕程。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衫黑裤,颇有品味,一种优雅矜贵的气质于无形中自然而然地释放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
池慕程盯着她惊魂甫定的表情,淡淡地道:“我来看个朋友。”
“你呢?刚才怎么回事?”他的目光从她身上越过,落在不远处的中年妇人身上,变得极为深涩,带着一种骇人的冷意。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余夏是被那个中年女人推了一把才差点摔跤的。
徐太太突然有点心虚,“哼”了一声后离开了。
余夏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苦笑了一声,“没事。”
池慕程眯了眯眼,给了她一个“她说的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的表情。
“没事你一大早跑医院来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受虐的。”
余夏强颜欢笑,“你都看到了啊。可能最近水逆了,比较倒霉,诸事不顺。”
“不介意的话说说?”
余夏刚才碰了一鼻子灰,心里确实堵得慌,需要找人倾诉一下。于是便把事情的始末简单说了一下。
池慕程听完满是不可思议,“这件事的责任不在你们公司,也不在你,为什么要你来做调解?”
“但我们公司是这几方最具实力的,有时候生活中的强势群体就是舆论中的弱势群体。如果我们公司不管不顾,一旦闹起来,一定是万盛的名声受损最严重。而且昨天我跟我们总监来的时候,伤者家属还是很好沟通的。不知道怎么今天就来了个180度的转变,到时候公司怕是要认为我能力不行,把好好的局面搞得一团糟。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领导交代。”
余夏苦恼地说道。
原本明艳灵动脸色满是阴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电梯门打开,池慕程护着她让她先进。
余夏心不在焉地盯着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不断递减,随后就听到池慕程轻飘飘地来了一句,“那就回家好好休息。这事本来也不是你一个小员工就能解决的。”
余夏不可思议地后退了一步,一脸怀疑地盯着他。
“怎么了?”池慕程不解她忽然跟她保持距离的态度意欲何为。
“你该不是敌军派来的卧底吧?是嫌我在公司混得太好了吗?”本来她的饭碗就端不稳了,要是真按池慕程所说,那她就是破罐子破摔了。明天就可以卷铺盖回乡下种地了。
池慕程见她炸毛的样子,觉得挺生动有趣。
光芒璀璨的眸光迎上她质疑的眼色,“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余夏顿时来了兴趣,抬眼时目光萃得晶亮,“你有什么办法?”
“我认识一个神外的专家,或许可以帮助那位伤者。”
“真的吗?”
“我没有必要骗你。所以我让你回家,免得回公司被人问长问短。等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最迟下班之前。”
池慕程语气淡淡的,水波不兴,却莫名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池慕程浅浅地笑了笑,带着几分安抚人心的作用,“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先送你回家?”
余夏怕耽误他的事,“不用了。你联系专家也需要时间吧?”
池慕程笑了一声,这是在催着他办事呢。
“不耽误。一个电话的事。”
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直接拨了通电话出去。
“陈老,我在江城,这边有个朋友被砸伤,伤到了头部和脊椎,已经动过手术,但情况不是很好,想麻烦您老给看看。”
“好嘞,那我一会儿让人给您订机票。”
收了手机,他再次看向余夏,“这下放心了?”
余夏有点不好意思地挽唇:“谢谢!”
后面池慕程时不时地会给她反馈进度。
中午的时候,池慕程告诉她:【已经说服了伤者家属,让陈老给伤者进行诊断。】
下午两点的时候,他再次发来消息:【陈老已经给伤者进行过问诊,伤者康复的问题不大。但要恢复到跟以前一样是不可能了。家属对这个结果表示接受。】
傍晚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