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峮只专心骂那头狂野小黑猪,闷闷不乐地转过了身。
她就不该答应陪着他来瞧这劳什子菜园猪圈!
天子要与皇后独处,向来是不喜有宫人在一旁伺候的,因此绿枝她们只能远远儿地站着。
没有女使可以扶着她,崔檀令只得自力更生地踏上了田埂,可她穿的衣衫裙摆太过华丽繁复,伸出的绣鞋一角还缀着精巧明珠,怎么瞧,都与这田埂不甚相配。
眼看着她脚下一滑就要跌倒,崔檀令紧张地闭上了眼,心里边儿弥漫上的不知道是羞恼还是气愤。
她再也不想吃陆峮种的菜和养的小黑猪了!
腰间涌上一阵温热。
陆峮稳稳抱住了她,见她落了地,一张玉霜小脸还紧紧绷着,不由得笑了:“还在害怕呢?”
崔檀令很想生气地转身就走,但是……她走不了。
想到阿娘教她的那些驯夫小技巧,崔檀令纤巧浓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生得清冷无瑕的女郎做出这副委屈模样,便是石头人看了,恐怕都要为她软成一汪水吧。
“郎君若要专心做事儿,早前不带我来便是了。我一个人在这儿碍手碍脚的,没得误了郎君的事儿。”
说着,她扭过头去,瞧着还是有些生气的,发髻上绯红的珊瑚珠络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摇晃,乌黑的发,细白的颈……
陆峮看呆了,他的娇小姐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好看!
“你说的这是啥话?”陆峮从怀里抽出一张绢帕擦了擦手,崔檀令余光瞥见,发现那是自己给他用了之后就没能收回来的绢帕之一,不由得抿了抿唇。
擦干净了手,自觉不会被爱干净的娇小姐嫌弃的陆峮熟练地将她揽进怀里,见原本还硬邦邦站在那儿的娇小姐很快就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不由得意地笑出了声。
实际上是站累了的崔檀令:……真想叫二兄给他一通老拳乱揍!
陆峮得意洋洋地开了口:“虽说你郎君我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夫妇搭配,干活儿不累’这道理。你不用做什么,就俏生生地立在那儿,我看着就高兴,干起活儿来自然更卖力。你说,这哪里是没有用处的?”
崔檀令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个毫无用处的美丽花瓶,即便事实如此,但她就是不想承认。
见她不为所动,原本冷冰冰的漂亮小脸却缓和了很多,陆峮又笑着凑过去。
崔檀令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可她忘记了自个儿的腰还被人家揽着呢,这么一动作,只是将饱满如春桃儿的妙处挺得更高了些,愈发显得纤腰不堪盈盈一握。
陆峮的目光焦点随之下移,随即又变得幽深起来。
被自家郎君登徒子一般无异的眼神盯得脸红心跳的崔檀令又气又羞,伸出手捶了捶他:“我要回去了。”
“真生气了?”陆峮不逗她了,见好就收,省得娇小姐生气了今晚不叫他侍寝。
他想了想:“气我为什么昨日不和你说你二兄就回家去了?”
崔檀令想了想,不全是,但刚开始是。
她点了点头。
看着她这乖而不自知的样子,陆峮剑眉微微扬起:“昨日我想与你说来着,可是你不是缠着我要?”
什么,什么缠着他要!
崔檀令粉面涨红:“才没有!”
她难得这样高声说话,陆峮看着,眼里笑意更浓了。
他毫不掩饰,真诚待她,自然也希望她能毫无保留地待他。
崔檀令抿紧了唇,昨个儿是他自己在紫宸殿忙到了大半夜,一回来又来闹她。
崔檀令本不想一味纵容他,可是想着政务这么繁忙的天子还记挂着她的身体,巴巴儿地去逮了一头刚刚长成的小黑猪自己动手烤给她吃,他自己却没空陪着她一块儿享用,又被朝臣叫去了紫宸殿议事。
崔檀令便蹙着眉受了他的孟浪。
陆峮在帐子里那般中用,她光是应付他都来不及了,怎会在帐子里问起二兄的事?
光是想想都觉得要羞死人了!
若是知道今日他会如此倒打一耙,她昨个儿夜里就不该心软,该对着龙屁狠狠踹一脚,叫他老老实实吃几日素的!
娇小姐好像真的生气了。
陆峮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拨了拨她耳垂上的珍珠:“我再逮头小黑猪烤给你吃?”
就把刚刚那头最狂野的逮出来,瞧着运动多些,肉质肯定好。
这根本就不是吃不吃小黑猪的事儿!
崔檀令气鼓鼓地转身欲走,可是看着那田埂,和她自小见惯的青石路完全不同。
陆峮看着她本想转身,可是又转过来对着他抬了抬下巴。
崔檀令努力做出一副冷傲模样:“你抱我走。”
她想,这是对陆峮的小小惩罚。
便是她阿耶,也鲜少在人前露出与阿娘的恩爱模样。
她幼时曾问过这话,她高兴的时候喜欢亲亲阿娘,为什么阿耶从来不亲阿娘?是因为阿耶总是不高兴吗?
因为这事儿被卢夫人笑了许久‘老古板脸不讨人喜欢’的崔起缜温和地笑了笑,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瓜,道:“阿耶是大人了,做事儿不能再随心所欲,要不然旁人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