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围着她。
她懒懒地被拥在中间,乌发如瀑,一张小脸白里透粉,瞧着便是花丛中最美的那一朵。
他在军营里尽了兴,一路架着快马回了昭阳殿,微黑的英俊脸庞上还挂着些许汗意,眼眸里却带着光,瞧着精力不错的样子。
崔檀令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睫,这人精力这般旺盛……那,今晚可怎么办?
“你们都先下去吧,端些茶水点心过来。”崔檀令微微抬手,原本围着她伺候的宫人们连忙垂着首退下了,好叫陛下与娘娘独处。
待她们都下去了,陆峮才凑过去:“你喜欢吃什么点心?我给你带了炙焦金花饼,你瞧瞧喜不喜欢。”
说完,他不知从那儿摸出一个油纸包来递给她。
崔檀令眉心一跳。
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夫婿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乡野猎户,可她不能忍受他满身汗地回来还直直往她面前凑!
见她咬着唇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接过,陆峮忽地就觉得那油纸包太简陋了,不配叫她提着。
崔檀令将油纸包放到一旁的紫檀小几上,柔声道:“陛下去了一趟军营,可累着了?”
陆峮摇摇头,看到她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劲儿。
可这样的话不能直说,他还没钻研透那本小册子,若是待会儿又出丑流鼻血可怎么办?
陆峮沉吟一番,稳重道:“还好。”
崔檀令唇边的笑意更柔婉了:“左右今日没什么事儿,陛下不若先去洗漱一番再行休息。待到午膳时分,我再遣人去叫您。”
陆峮眉心一皱。
崔檀令心也跟着提了提,他是发现自己对他的嫌弃了?
“不要别人,要你。”陆峮很快补充,“我不习惯叫宫人伺候。”
是以他虽然嫌弃胡吉祥,也只能勉强叫他跑跑腿,拿拿衣裳。
娇小姐催他去休息,那是关心他。
而且……
陆峮想到自己塞在被褥下边儿的小册子,黑脸一红:“我先去洗一洗。”
六局的人听了胡吉祥的吩咐,知道新君重视皇后,床上铺着的东西都是百金难得的珍贵物什,陆峮自个儿活得糙,可是看着那些瞧着便很复杂华丽的褥面时,不想叫娇小姐跟着自己一块儿糙下去。
还是洗干净些比较好。
搓着搓着,陆峮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娇小姐怎得又不叫他‘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