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心童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脏禁不住扑通扑通乱跳。

见他唇瓣越来越凑近，她食指伸过去抵住他脑门，压着声音说：“清醒点，苏青元。我不是她。”

苏青元拿开她的手，满是醉意的脸压得更近了些，同样食指过去点点她眉中心，唇瓣凑得更近些，说：“简心童，不清醒的人是你，我很清醒。”

她怔了怔，脸颊泛着红晕，手心捂住他嘴：“你干嘛？借酒行凶么？”见他回话含糊不清，她蹙眉，“你在说什么？”

苏青元示意她松手。

她照办。

“你捂着我嘴，我怎么说？”

“......”

“我说我没喝醉，你信吗？”

“......”她双手被控在胸前，表情呆滞地摇头。

下秒，苏青元歪起嘴角冲她笑，伸手温柔拨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眸子里的光都似掺了蜜。

简心童像被这蜜给粘住，一动不动，不安地吞咽口水。

“你......想不想......”她想打破这奇怪又危险的姿势。

他摇头。

“我还没问呢。”

“什么都别问，我什么都不想要，哪里也不想去，我现在只想这样看着你。”

简心童干笑两声：“那你酒精中毒挺厉害啊，不如我送你回房间，再给你煮个醒酒汤？”

“闭嘴。”苏青元脸一沉突然就生气了，食指指腹压住她的唇，“你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听话！你就不能可可爱爱，温温柔柔的吗？”

简心童翻个白眼，推开他手：“可可爱爱温温柔柔挺好，但肯定不是我。”

“为什么瞒着我？”

“什么瞒着你？”

“五年前。”

“你到底在说什么？”

“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简心童清楚他在问什么，心虚地抿紧了嘴唇。

“我很生气。”他喃喃地说，眼睛瞬间蒙上一层薄雾。

简心童心中咯噔一下，本以为又要发生争吵，不料苏青元却说，“气我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

“都是过去的事了。”简心童音量很小，“不要再说了。”

“不，你不要阻止我。”

“苏青元，你真的喝醉了。”

“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苏青元面色难受，一只手捂上胸口，“简心童，我的心都快炸了，这里很疼，你知不知道？”

简心童感觉眼里突然有异物般涩得难受，情难自控地眨了眨，回说：“你到底怎么了？这不像你。”

“我难受。”苏青元声音带着哭腔，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真的难受。”

简心童看着他，心疼地伸手摸摸他脸，轻声安慰说：“没事，没事。”

无论是喝酒难受，还是为五年前的事难受，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青元反握过她手，不准她脱离，神情满是歉意后悔地继续说：“如果我可以多一些信任问清楚，如果我可以多一些耐心听你说，如果我可以多花一点时间自己查清楚......如果我可以多相信你一些......”

“换作是我，也会误会。”她轻声回，“不难过，都过去了。”

“我那时候凶你了。”

“没事，我也骂你了。”

“我冤枉你了。”

“你冤枉我什么了？”

“别有用心。”

“当时可能用词比这个更激烈点。”

苏青元被她逗笑了。

简心童也笑：“真的有那么恨我吗？”

“你呢？”

“我又气又伤心，几天之后就好一些了，生活还要继续。”

“果然。”

“果然什么？”

“被恨的人，往往不痛不痒，恨的人才会遍体鳞伤。”

苏青元轻轻地答，眼睛里全是控诉。

简心童听这话听得心里生疼，但不敢多想其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青元连着说了三声。

“......”简心童心揪在一起，一时不知该回应什么。

她可能是在做梦吧，苏青元只可能在她的梦里才会说这种话。

“第一句对不起，为我没有相信你，说了那么多糟糕的话还丢下你。第二句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生孩子受了那么大苦。第三句对不起，娶了你又没能一心一意对你。”

苏青元声音几近哽咽。

往事迅猛地从脑中闪过，简心童泪水不自觉从眼角滑出，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痛楚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苏青元额头抵在她眉心，指腹轻抚去她的泪，喃喃地哄：“不要再因为我哭了，你说得对，我是渣，不值得。”

“苏青元，你真的不能碰一丁点酒。”简心童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变这样了？”

“我应该是什么样？”苏青元反而轻声笑，“你到底需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简心童动容地看他，“我要我们......”真正开口却发现说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苏青元又何尝不是，太多的顾虑，太多的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