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之忐忑说着，他根本不敢把谢家做的事如实说出来，那牌位根本不是被移出来的，而是被扔出来的！

谢九聿本是谢家嫡子，却在娘亲离世，外祖家落魄后，被贬为庶子，在谢家仰人鼻息地活着。

若不是他成了风楚的大将军，谢九聿这辈子都会被谢家那个嫡长子肆意欺凌，永没有出头之日。

谢九聿的双眸冷如寒潭，周身气息冷冽，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死死攥紧，眼底好似闪烁着凶狠阴鸷的光。

“牌位如今在何处？”

褚淮之感觉到他的怒意，连忙安抚，“你放心！溶月姨的牌位被我带回去了，就在云瑶山庄，我想着等你回来后就给你送去。”

谢九聿眸光阴沉，娘亲为了谢家，嫁入谢家的几年间，将谢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冬日手都冻裂了还在查账，为了谢家的后辈倾尽心血，可换来的，却是他们这样的嘴脸！

他才消失多久，他们就这般迫不及待地将娘亲的牌位扔出来。

谢九聿下颌绷紧，绷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你也别急，如今这九公主尚且还在昏迷，你既然没死，谢家那群人一个都跑不了，想当初你成了大将军风风光光回城后，把那谢如鹤摁在水缸里差点浸死，他肯定怀恨在心，但也不敢对你发作，只能对溶月姨的牌位下手。”

谢九聿回眸，看了一眼锦云知的房门。

他克制着满腔怒意，脑海中浮现出锦云知受伤苍白的小脸，攥紧的指骨一点点松开，微微蜷着。

“不过我听说，这燕云城内有风楚人，是来寻你的吗？”

褚淮之话落，谢九聿应声，“是，已经见过了。”

“那你可要回风楚？”

谢九聿眼底透着冷，“不回。”

“你不回去？”

谢九聿沉声，“我答应了九公主，要入赘。”

褚淮之：“？？？”

他好似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风楚皇帝会愿意放了你，让你来南阙入赘吗？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你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谢九聿眸光冰冷，“她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办到。”

褚淮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谢九聿，“公主公主，你的脑子除了公主没别的了吗？你个公主脑！”

谢九聿并未反驳。

晚秋浸着凉意的风袭来，谢九聿额角漆黑碎发被卷起。

哪怕再难，他都不会失信他的公主。

……

锦云知昏迷的两日，谢九聿几乎寸步不离。

自从知道谢九聿的身份，皇上对他的态度都微妙地变了。

如今知道他身份的，基本都是锦云知的亲人，和她身边最值得信任的青碧。

也就导致有其他宫的太监宫女来琉璃殿，对谢九聿态度稍微有些强硬时，皇上一颗心都跟着七上八下，生怕这些下人惹恼谢九聿，牵连到南阙，或是影响到锦云知。

皇上正思索着，就听到琉璃殿外传来一声，“太后忧心九公主的身子，特地让我们送来上好的药材，你凭什么拦着？”

谢九聿黑眸冷冽，“琉璃殿不欢迎慈清殿的人。”